这边儿姜鸢蕊却对不上了诗句,急得挠头向她兄长求助,姜淮是个武将,哪懂这些,挠了挠耳朵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索性孟禾鸢附耳同她说了一句,姜鸢蕊眸色一亮,张口对了出来。
接连几次,孟禾鸢都在姜鸢蕊亮亮的求助的目光里心软帮了她,这么一来便被旁人发觉了后头带帷帽的姑娘的不一般。
素来同姜鸢蕊不对付的珑安县主半掀了竹帘不悦道:“喂,作弊作的明目张胆,你也好意思啊。”
姜鸢蕊脸皮子薄,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珑安县主看着后头的孟禾鸢:“那儿,带着帷帽的,你是何人,如此不知礼数,是哪家的姑娘。”
她不大高兴的瞧着那一道身影,本着今日想拿彩头的想法,珑安县主不满有人抢了她的风头,生了些为难的心思。
颜韵华为难的瞧了孟禾鸢一眼,怪她,今日该阻拦姜鸢蕊把孟姐姐带过来。
“县主见谅,恕民女无礼,脸上生了疹子,不宜见风。”轻柔温软的嗓音如和煦的风落在了耳廓处,叫在场众人对这面容生了探究之意。
珑安县主却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哪怕刻意压低了声线,她也能听得出来。
在这京城里,珑安县主最嫉妒一位女子,曾经探春宴上行酒令被她始终压了一头,她才华横溢,玉貌仙姿,嫁作人妇后偶尔遥遥见过一次,远不如待字闺中时夺目,病怏怏的气色,眉目带着郁气和灰气,像是明珠蒙尘一般。
她骤然瞪大了眼眸:“你是……孟禾鸢。”
周遭陷入了死寂,一时间人人面色各异,显然对孟这个字眼讳莫如深。
还是被认出来了,孟禾鸢微微叹气。
珑安县主起身指着她嫌恶:“你一个罪臣之女这儿如何是你来的地方。”,周遭响起附和声,叫嚣着滚出去的声音,刺耳无比,颜韵华和姜鸢蕊一时也有些无措。
孟禾鸢仿佛陷入了沼泽边缘,被许多只手推搡着,想把她推入那深不见底,她想张口辩驳,却不是为她自己辩驳,而是为她的父亲,想告诉他们,他父亲不会做那样的事。
颜韶笙急得想起身吼几句,却被荣小公爷制止:“你这时去帮她算什么,谣言杀人。”
“那……那就任由他们这般吗?”颜韶笙急赤白脸的低问。
荣小公爷也没什么好的法子,颜韶筠冷冷的目光落在那道纤弱的隐在帷帽后的身影,白纱仿佛是她所有的遮羞布,抵挡着千言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