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犯了腿疾,还睡不大好,捏了一宿的腿,刚醒。”
颜韶筠撂下一句我进去瞧瞧,便进了屋。
屋内药味浓重,郡主头上带了抹额,正靠着床边盖着厚厚的皮毛毯子,六角铜庐里燃着袅袅安神香,颜韶筠待身子在炭盆前烤热了才走了过去,娴熟的隔着被子替郡主按摩。
郡主叹气:“老了,动不动就各种毛病。”
颜韶筠:“祖母定会长命百岁。”
郡主一哂:“若是在活着的时候看着你成婚生子也算了却我的心愿了,”
颜韶筠面不改色:“会的。”
郡主面色淡淡:“但愿吧。”
出了屋门后,怀安躬身说:“大爷,东西收拾好了,车夫说大约三日后可以启程。”
颜韶筠:“先不回去了,祖母身子不好,我在此处陪些日子。”
二月二十八日,孟逸寒被关押在诏狱内无人问津,他也意识到了会面临这般境地,那些伪造的书信,虚伪的亲情,太后早就对他忌惮已久,但他从未想到最后的推手是他血缘上的弟弟。
他有没有通敌叛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死,这样任何摁上来的证据都死无对证,太后一心要他死妄图笼络兵权,可惜了。
他手上的证据不知道能不能打动那位“卧眠”的天子。
孟禾鸢烧了一天一夜后才从高热转为低热,醒来时便已经是颜韶筠离开的第三日了,她浑身无力,喘气儿也艰难,咳的要命。
沙哑着嗓音问:“几时了,大爷回来了没有。”
怀夕掖了掖被子:“今儿个是二十五,还没回来呢。”
她愣了愣,平静的点了点头,似是已经放弃了,但隐藏在眸下的失落与麻木无意识的显露,怀夕安抚她:“姑娘还是先养好身子,待大雪消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