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渐西斜,颜韶筠始终跪着,身上松松的披着外袍,颜韶简轻轻地踱步进来,弯腰把药瓶放在了地上,艰难开口:“为什么是她。”
颜韶筠动了动,背后伤口撕裂般的痛:“没有为什么。”
颜韶简不能接受他一向完美的、光风霁月的大哥有这样的污点,“可那是你庶弟的妻子,你们这叫背德,苟且,见不得光,是要被世人所嘲讽谩骂,大哥,你怎么、怎么能置颜府的上下那么多人的名声于不顾呢?”
颜韶筠暗自嗤笑,又是这一套,说的他耳朵都起茧子了,便没有作声。
颜韶简心中失望更甚,转身离开了。
孟禾鸢随父兄回了家,她看着门匾上的“永定侯府”四个字,陷入了恍惚,孟景洲挠了挠后脑袋:“因祸得福了,不光有了咱自己的府邸,还封爵了。”
孟逸寒淡笑:“虚职罢了。”
孟禾鸢进了门,一直等着的言氏看着她急忙奔了过来,“阿鸢,阿鸢回来了。”她摸着孟禾鸢的面颊,红肿的眼眶又要哭了。
旁边站着一个英气勃勃的女子,圆髻,木簪,窄袖长褙,眼眸凌厉的上挑,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微笑,“阿鸢。”声音也不似寻常姑娘温软,反倒是战场经常嘶吼的沙哑。
孟禾鸢握着她的手:“嫂嫂。”,穆凤兰一摸便摸到了她的胳膊,皱眉:“怎么瘦了这么多,手怎么这么凉。”,她看着细的跟什么似的腕子,不大高兴了:“合该我也去,把那恶婆娘揍一顿。”
“成日打打杀杀的,你安生些,怀着身子呢。”孟景洲无奈道。
另外三人惊愕的看着穆凤兰,穆凤兰不大好意思的说:“这不是才两个月,打算等三个月胎坐稳了再说。”
言氏扶着她:“哎哟,那赶紧坐下,怎么不早说,日后可不能骑马耍剑了。”
穆凤兰豪爽一摆手:“没事儿,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孟禾鸢看着眼前热热闹闹的情景,空了的那一块儿彻底被填满了,她憋回了想哭的心思,陡然咳了咳,她伤还没好,王妈妈扶着她:“姑娘今儿个可是没喝药,春缇先去给姑娘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