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书信传回来了,孟逸寒和言氏听说颜韶筠要提亲之事,忧心忡忡,尤其是言氏,特意她写了好几页书信,问她到底想明白了没有。
最后一致说他们打算回京城,他老了,担子要交给孟景洲和穆凤兰了,而他们二人前面十几年,全都陪着孟景洲,对他们的小女儿心怀愧疚,避免再次发生上一段婚姻的结果,他们决定回京城。
孟禾鸢险些落泪,言氏的出身一直被京城的贵妇圈嚼舌根子,哪怕面上敬重,背地里风言风语的说的很难听。
所以对言氏来说,待在濁州才是最好的法子。
但言氏偏偏不,她虽出身有瑕疵,但孟逸寒是她厚实的靠山、满心满眼都是她,这也叫原本自卑的言氏变得越发不在意起来。
只是待他们回来便快入夏了,左右还要等一年成婚,订亲也不急在一时,穆凤兰快临盆了,言氏不放心,便说等她平安生产便回来,孟禾鸢叫她不必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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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旧交替中官家宴请群臣和官眷,永定侯府也在受邀行列,府上只她一人,干脆便随了颜府的马车进宫,也算是昭告众人,她的身份。
上次进宫,孟禾鸢心有余悸,新后针对她,幸得她脑子转的快,新后做事不稳当,她倒是好奇,这一年下来,新后进步多少。
宣德门前,马车停下,三三两两的马车凑在一处,承阳侯府、沛国公府的妇人聚在一处闲聊。孟禾鸢回了京城后,姜淮暗戳戳的也跟着回来,家中人晓得他带回来一房妾室,气得险些砸了桌子。
这侍妾是别人也就罢了,偏生是罪臣之女,那背景,诛九族也不为过,他还敢纳回来。
如今这位官家喜怒无常,令朝臣看不透,他们暗自心惊,小小年纪便有了如此的城府,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承阳侯扛着国丈的身份担惊受怕,但奈何那女子已经有了身子,这些日子正因着发配外室和姜淮吵得不可开交。
重华宫内,姜皇后坐在梳妆台前,木然的由侍女们进行梳妆,高耸的发髻上带了一顶鎏金凤冠,坠着的宝石光彩夺目,外装无一不奢华,内里却是一团乱糟。
侍女小心翼翼:“殿下,该移步了。”
姜皇后淡淡的嗯了一声,嘴角扯开一丝呆滞的笑意,进宫为后,无上荣耀,可对她来说,便是沉重的枷锁,她初时觉得惶恐不安,而后尝到了权利的甜头,变得沉迷而不可救药,而现在只觉得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