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一起喝一杯?何大人……只要您不嫌我们酒令行得烂就成……”
何镂冷声道:“前面。”
众人微怔过后,才意识到他说谢敛在前面。他们也没多想,只以为谢敛酒量不行,躲在水榭里醒酒去了,竟也提着酒壶闯了进来。
宋矜避无可避,抬起扇子掩面。
众人都愣在原地,彼此四顾,然后挠了挠脑袋,“……会佳人啊……这酒后会佳人,谢先生到底年轻,会佳人也无可厚非……”
文人官宦都风流,酒后狎妓很常见。
平日里大家也不避着,彼此还会约着一起,然而换成谢敛就很奇怪。
彼此对视一眼。
最终闭嘴,不敢再造次。
哪怕谢敛如今没有官职,是罪人之身。但那又如何,眼前的青年短短一月余,便已经制定下来足以令岭南改天换地的新政,潜鳞迟早要扶摇直上的。
宋矜微微抬扇,挡住了眼睛。
她有点想笑。
看来是谁乍见了,都怕谢敛。
不止她。
在一众眼巴巴的目光中,谢敛容色冷冽如常,垂眼时眸色温和了几分。他不着痕迹往前,挡住女郎大部分身子,眸底漆黑专注:“这是我家娘子。”
众人陡然噤声,面上大窘。
唯有何镂猛地抬眼,径直朝着谢敛看过去。
谢敛不闪不避,徐徐抬眼。
青年长眉凌厉,骨相清正,依稀仍是汴京城中内敛持重的模样。隔着数点零星的灯火,他仍遍身孤寒,然而牵住了身侧的青衣女郎。
第50章 帝乡遥九已修
夜风吹拂, 两人衣袂交缠。
女郎眉宇有些怯意,姿态却十分端庄,生得更是仙姿佚貌。两人站在一处, 倒是般配得没话说,远和传闻中不一样。
众人恍然。
急忙找补, “是……嫂夫人啊, 失礼失礼。”
饶是如此, 也难掩震惊。
谢敛平日一副冷漠无情、生人勿进的模样, 又整日忙于公务, 谁知道私下与夫人这样恩爱。
都一起来赴宴了,还得私下相会。
一场宴席的功夫,都叫他和夫人如隔三秋, 啧。
众人心思各异,挤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