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衙役一凶,竟有人抱着年幼的女童,坐在衙门门口哭叫起来。衙役们便不敢再驱逐,不过一两个时辰,聚集在衙门外的人越拉越多,越来越愤慨。
“都是来要好处的。”田二冷嗤一声,对此习以为常,却又叹了口气,“若不镇压下去,日后推行什么,恐怕都觉得谢先生好欺负,不肯听话整日闹事。”
但县衙才几十个衙役,当然镇压不住。
除非拖延时间,去隔壁县借人过来一起镇压……但拖不得了,门外的人会越来越多。
“带上私印,去隔壁县借五十人来。”谢敛解下自己的私印,交给了田二郎。
谢敛自己则起身朝外走去。
宋矜立刻猜出他的意图,连忙跟了上去。
果然,门外围的人越来越多。原先还只有女人,现在却多了些提着菜刀扁担的男子,目光不善,大家议论声愤怒。
“你在里头,我若叫你再出来。”谢敛拦住她。
宋矜只是摇头。
去找邻县借人好说,此时的谢敛受曹寿重视,对方恐怕恨不得亲自前来帮忙。但外面这些百姓,恐怕听不进官府的话,绝对不好控制。
她正要上前,谢敛眸光微动。
王伯上前,一把关了门。
谢敛比宋矜想得更深一层。
哪怕是当地民风彪悍,出了不少山匪。但百姓大多像无头苍蝇,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便如此默契地围到府衙前头,当即就要闹事。
有人暗中推波助澜。
谢敛没让人靠近当中哭闹的女子和小孩,避免他们出事。
在众目睽睽之下,女子抱着不满一岁的小儿,尖锐地哭叫着捶打府衙的门,大声咒骂着朝廷和曹寿。
他自己上前,
其余人纷纷安静下来。
“孩子面色发青,哭闹不止。”谢敛离妇人足有五步远,抬手指了指她怀中的小儿,语气温和,“应当是呛到了,别顾着哭,先看看孩子。”
妇人一愣,哭闹戛然而止。
她低下头,看到怀中面色青紫的孩子,面色大变。
谢敛抬眸,示意衙役制住妇人。
然而衙役们还没动作,妇人便陡然发疯,抱起身体逐渐僵硬的孩子,猛地朝着谢敛扑过去。
蛮牛般撞上谢敛,攥紧了谢敛的手。
她将匕首翻转,对准了自己,一刀捅入自己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