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然没有气恼,只是仿佛在思考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
谢敛嗓音甚至有些轻,“我几时不在乎过你?”
宋矜全然没料到他这么说,心口剧震。她呆呆看着谢敛,后知后觉才觉得耳根烫,猛地撤回了看他的眸光。
“我……”宋矜觉得又羞又窘。
她好像太过于盛气凌人,把谢敛说得这样坏。
谢敛只是道:“沅娘,别叫先生。”
宋矜有些恍然,不明白谢敛这是什么意思。
但她想起岩洞里那个吻,很轻。此时回想起来,就像是午睡时最浅的一场幻梦,被风一吹便散了,不知真假。
宋矜望着谢敛,心口咚咚地跳。
耳边雨声越来越嘈杂。
谢敛轻咳两声。
“你记住了,日后只用喊我的表字。”他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力气有些大,将她按在不近不远的距离,“不必敬怕我。”
隔着咫尺,
宋矜竟不知自己离谢敛是近还是远。
“我并没有怕你。”宋矜忍不住反驳道,可她私心里是有点敬着谢敛的,他和她往日里所见过的人全都不一样,“但我会改口。”
谢敛嗯了声。
他终于松开手,说道:“平常待我就行。”
宋矜听不明白这句话。
他究竟是觉得她对他太疏离,还是觉得她待他太过亲近?
“那我可以担心你吗?”宋矜问道。
明明他是信任不过别人,才到她这里的。可他偏偏又这样说,仿佛不想要她逾越界限去关心他。
谢敛不做声。
宋矜别过脸去,小声道:“那我们就当平常夫妻。”
“我不是这……”
宋矜打断他的话,先一步握住他的手腕。牛车狭隘,谢敛烧得力气不济,被她推得撞在车壁上。
女郎的呼吸扑面而来,落在他颈窝。
“总不能真当师徒吧?”宋矜反问。
谢敛垂眼,对上她的目光。
女郎因为生气,脸颊微微鼓起,眸子清澈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