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宋敬衍的案子其实必须查,此时已经被推到风口浪尖,若不趁此调查下去,日后即便是翻案也没有人知道。
但宋矜必然不想查。
谢敛:“我准备找人调查,我亲自盯着。”
宋矜:“不可。我和家里人商量过,父亲的案子暂时不查,等到日后再说。”
“沅娘。”街道人太多,谢敛没法抬高音量,只瞧着她,“这件事你听我的,我不会让人趁机生事。”
但宋矜一贯固执。
她乌黑的眸子一眨不眨,说道:“无论是谁,我都暂时不查。”
谢敛微微皱眉。
他很笃定,若是继续争论下去,话题迟早要落到和离上。他目光落在宋矜身上,又移开,不动声色。
谢敛:“要哪只灯笼?”
闻言,宋矜朝着灯笼看过去。方才逛过来的时候,她就发现这家的灯笼最精巧,但灯谜是最难的。
宋矜不擅长猜字谜。
宋闵年纪小,也不太会。
“螃蟹的。”宋矜收了和谢敛对峙的心思,眼都不眨地瞧着漂亮的螃蟹灯,“鱼灯也喜欢。”
谢敛这么会读书,猜几个灯谜应当不在话下。
宋矜忍不住想。
青年摘下灯谜牌子,跟着接引的小二一路往里猜。起先猜得非常慢,额头甚至渗出薄薄的汗,看起来实在不太擅长。
不过还好,他虽然思考的时间久,却没有对错的。谢敛也没有放弃,只是对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宋矜被他牵着,不觉间便走到人群最少的位置。
其余人纷纷朝着两人看来。
越是往前,字谜就越是难。走到这里,身边已经没有了旁人,但谢敛已经是不需思索,顷刻间便能对出答案。
“郎君好才学,这么会儿就全都对出来了。”这会儿店老板也被惊动了,属实没料到有人真的能全部对上,带着笑意说,“最大的彩头是定制的琉璃走马灯,但需要制作几个月,郎君和娘子留个名字,等一等如何?”
谢敛搁下最后一张灯谜。
他道:“能换吗?”
这家灯坊在汴京城中早有盛名,定制的琉璃走马灯每年都会进贡入宫,有价无市。
按道理,没有人会调换这个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