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细微的声响迅速惊动了屋内的众人,瞧见门被打开之后,几乎是立刻也冲出了房间。
等到人贩子察觉过来,已经好几个人蹿了出来。
宋矜被少年牵着手,跟着他一路往外。
她烧得脑子迷迷糊糊,浑身没有力气,跑得不快。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宋矜着急起来,她害怕被丢下。
然后牵着她的那只手一如既往地紧。
他始终没有松开手。
在宋矜终于脱力摔倒时,少年弯腰将她抱起来,闪身朝着归家的方向跑去。然而即便如此,两个才几岁的孩子,也没有跑出多远。
身后的人便追了过来。
少年将她藏入稻草堆里,漆黑的眸子很郑重,“别出声,等我回来。”
宋矜紧紧抓住他的袖子,“哥哥。”
“听话。”
“若是天亮了,就顺着这条路直走,便能瞧见衙门。将你腰间的玉佩给衙门里人,说你阿爹的名字,他们就会带你回去。”
眼前的视线被稻草遮挡住,少年转身跑向远方。大人的辱骂声和脚步声穿过草垛,不知过了多久,宋矜都没有等到少年回来。
等到天亮,她想要去找他。
可却并不知道他是往哪个方向去了。
最终,她顺着这条路往前直走。
果然没过多远,就瞧见了开着门的衙门。按着少年的教导,她拿出玉佩,自报家门后果然一片哗然。
阿爹阿娘赶过来时,慌得衣裳都没穿好。
宋矜蜷缩在衙门内睡了一觉,醒过来一见到父母,当即哇哇大哭。她抱住阿娘的手,想到下落不明的少年,哭道:“谢哥哥,谢哥哥不知道哪里去了。”
宋敬衍紧蹙眉头,看向自己的朋友。
辰州当地的知州。
不久,辰州便天翻地覆。
官府上下非但忙着治水,还上下打击人贩子,找到了很大一批因为暴雨没来得及转移出去的贩卖人口。
最先找到的,是抓走了宋矜的那一拨人。
也在里面找回了秦叔叔的学生。
宋矜却因为惊厥过度,高烧不退昏睡了好几日。她醒过来时,外间正传来一阵喧哗,隐约听见有人提谢敛的名字。
她忍住浑身无力,要蔡嬷嬷将自己抱了出去。
屋外小厮抬着一个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