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再三致歉,这才拉着柳宜婉与几个孩子向外走去。
柳宜婉浑浑噩噩跟着,待走到大门前忽然顿住脚步。
“这道门之内,我是柳宜婉,这道门之外,我是陈家妇。”
她低声喃喃,若非陈东一直在她身旁,怕要听不见这喑哑声音。
他想了好久,虽不知这话有何深意,却也耐心询问:“有何不同?”
“不知。”
柳宜婉呆愣愣摇头。
她也不知为何方才鬼使神差说出这一句,更不知这当中有何区别。
皆是她,又好似不是她。
“你今日惊着了,先回去歇歇吧。”
陈东搀着柳宜婉离开,二人相互依偎、扶持,背影瞧着颇为温馨。
柳家二女与柳二夫人在后相送,目送着二人淡淡叹息。
“嫂嫂,你说大姐姐她算嫁错了人吗?”
其实陈东此人待柳宜婉也算好的,虽瞧着软气了些,但对大姐姐也算事事上心,颇为体贴。
可她又明显能在大姐姐面上瞧出哀怨与不甘。
“不知呢,说不准。”
柳二夫人喃喃道:“嫁得好赖,嫁得对错,唯有宜婉说得清。我们外头人看陈东再孬,她若觉着好并甘之如饴,便是嫁得好。”
“我们瞧着陈东再好,万般妥帖,只她觉着不舒心,便是嫁得糟糕。”
“日子是夫妻二人在过的,局中人觉得好,便是好姻缘,局中人觉着不好,便是孽缘。”
“外人如何看,如何评判都不重要。”
柳家二女闻言先是沉默,后又笑道:“听嫂嫂这话,妹妹我便知来日坤儿玥儿他们的婚事,万不会错的。”
“你后头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的。”
姑嫂二人相视一笑,眉眼安乐。
“对了,今儿有件事要同你说,却一直没寻到机会开口。”
“什么事?”
“母亲与父亲合葬的事。”
“这怎的了?”
柳二夫人揽着柳家二女手臂,轻声道:“回母亲那吧,正好三妹妹也在,一起说说。”
她们都知晓柳家三女不回徐家的原因,既今日得空不如将此事一同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