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锋在篮球场被落了面子心里愤恨,索性下午逃了课。
一高转角的小巷子昏暗逼仄,几个人靠在墙上吞吐着烟,云雾缭绕烟味刺鼻。
巷子深处瘫坐着一个男生。
男生身板弱小,脸上的黑框眼镜歪在一边,镜片上布满碎纹。
他垂着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腿边扔着一个脏兮兮的黑色书包,包口敞开,零零碎碎的东西散落一地。
无人在意男生,仿佛他只是路人随手扔掉的垃圾。
“卧槽!”
一个瘦杆男刷着手机,突然大叫,手里夹着的烟燃成短短一小节,烟灰应风掉到地上。
“鬼叫什么?烟屁股烫手啊?”郑锋嫌弃地骂道。
这话一出,周围的男生哄笑一团。
瘦杆男说了句脏话,把烟头一扔,朝着郑锋晃了晃手机。“锋哥,你们班沈诺白那小子有一手啊,去参加校庆彩排了。”
郑锋眼神一暗,拧着眉抢走瘦杆男的手机。
屏幕里是一段10秒的视频。
郑锋点开视频。
音乐正值高潮,沈诺白的动作行云流水,他将校服外套随意一丢,眼神锐利而张扬,像是一把利剑透过屏幕直直刺向郑锋。
郑锋心里没由来地一慌,死死捏紧手机,拇指不小心触碰到屏幕,视频界面退了出去。页面被微信群里轰炸的消息刷屏,瞬间将视频淹没。
“这是11班的沈诺白吧?男神绝了。”
“以前没听说过沈诺白会跳舞啊。知道彩排有他的时候,还以为是临时抓壮丁凑数,没想到竟然跳的这么好!”
“可不是,我听学生会文艺部的人说,沈诺白是唯一一个彩排直推的节目。”
“牛逼。”
“……”
郑锋盯着群里接连不断的消息弹窗,他表情错愕而狰狞,“沈诺白他、他怎么敢参加校庆?!”
郑锋自打小学就和沈诺白在同一所学校,这么多年亲眼见到了沈父去世后,沈家发生的一切巨变,包括唐忆不肯让沈诺白再跳舞。
他清楚地记得初二的某一天。
当时,唐忆忙工作不怎么回来,沈诺白已经一个人住了很长时间。那天沈诺白在北公园广场和一群人battle时,唐忆突然踩着高跟鞋出现,面无表情地盯着沈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