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确有其事。
沈诺白斜了周潜一眼,无奈笑笑顺着周潜的瞎话往下编,“嗯。天黑,我怕。”
吕鑫磊纳闷地瞅了眼天。这会儿夕阳刚落,紫红的晚霞铺满整个天空,只远处的天际漫上了一小道黑线。
“诺白怕黑?”
“……不对,这也不黑啊?”
在他发出疑问的时候,周潜已经拉着沈诺白的手腕走远了。
二人一前一后拐到篮球场角落的器材室后。
器材室是两间瓦平房改的,背靠篮球场的西北角,和卫生间中间隔了几排宣告栏,后面是一片种了杨树的夹缝。
“我怕天黑?我怎么不知道。”
“嗯,这是你男朋友的最新发现。”周潜胡乱回了句。
“我发现你现在不打草稿张口就来。”沈诺白指了指天空,“也就吕鑫磊这脑子会短路信你……”
最后几个音节被含糊吞掉,周潜握住沈诺白的手指往前一捞,轻飘飘的一个吻落了下来。
贴着唇角,周潜凝着沈诺白的眼睛。篮球场的欢呼声接连不断,衬得他们周围愈加安静。
沈诺白感觉周潜捏了捏他的手指,他下意识地张嘴。顿时,苦橙香像是汽水爆炸,口腔里全然充斥这熟悉而陌生的味道。
“我不会接别人的水。”空隙间,周潜小声地说。
沈诺白眨眨眼,嗯了声,凑头又贴了上去。
眼睛慢慢地半阖上,被握着的双手变成了十指交缠,脖颈和掌心蒸着热气。过了好一会儿,周潜才松开他。
垂钓的夕阳完全淹没光影,紫红晚霞仿佛被蒙上了层浓郁蒙版,天际线逐渐被夜色覆盖。
周潜用拇指在沈诺白唇角抹了下,他缓着呼吸看了眼天空,“现在天黑了。”
—
随着天暗下来,篮球场上疯跑的男生逐渐开始收球回班。器材室附近变得嘈杂,沈诺白被周潜拉着从角落里出来,他们并肩走在操场的跑道上。
晚风清爽,周潜捏着沈诺白凸出的后颈骨有一搭没一搭地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