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我想好了。”
“这合约,我签。”
沈诺白收拾好情绪,恢复往日的沉静。
唐忆是在企图用道德绑架的方式“毁掉”他。
沈诺白虽明白,但他不甘愿。
既然唐忆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会撑不住RY的训练,他和周潜的感情也熬不住,那么他会证明给唐忆看。
他会用他的方式去证明,唐忆自以为是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不管是跳舞,还是周潜,他都不会放弃。
沈诺白脊背弓着,像每次在试卷的密封线里签名一样,在这份合约后签下他的名字。
他清楚地听见,笔尖在粗糙白纸上划下最后一笔短横,像是一把钝刃慢吞吞地割断他和唐忆之间所剩不多的羁绊。
沈诺白走的那天,是周潜亲自送的。
他带的行李不多,只一个双肩包就是全身的家当。
飞机划过天际,留下一道白尾。
——等我去找你。
那天,这是沈诺白和周潜对着天际同时许下的诺言。
—
一个月后,唐忆来锦川一高找到周潜。
周潜进咖啡店时,他还穿着校服,利落轮廓下多了些成熟。
期末考试成绩刚出,好消息是他的成绩刚好够到火箭班末尾,坏消息是沈诺白已经不再火箭班了。
说不定正是因为沈诺白的离开,才多出他这个名额。
周潜讽刺笑笑。
唐忆不动声色地打量他,瞥见他挂着笑,才皱眉开口,“我想我不用再自我介绍了。”
“虽然我答应沈诺白,他肯去RY,我就不插手你们的事情。但我认为还是有必要告知你,你和他之间没可能。我不希望我的儿子因为这个将来受歧视,我这么说,你能听明白吗?”
周潜半阖着眼,捏着勺匙搅拌咖啡。
没顺着唐忆的话讲,他扯出一个更加恶劣的笑容,阴翳而不怀好意,像是要掀翻一汪平静的湖面。
“唐律师,您真觉得赢了吗?”他叫她唐律师,似乎在提醒唐忆的残忍无情。
“沈叔叔的离开让您觉得这世上的感情和诺言通通靠不住,于是您换了一种极端开始对待沈诺白,企图用压迫控制的方式来满足您内心的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