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言言顿时羞愧难当,磕磕巴巴地解释:“抱歉,我以前住在……山里, 不是很了解这些……”
怜娘轻轻抚摸着黎言言的头发, 温和地回答他:“不要紧。”
她的声音是难得一见的轻松和愉悦, 在花街里工作这么久,怜娘养出了一身看人的好本事,只看对方的神态与动作,她就能知道这人的话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不管是职权脱口而出的那句先生,还是现在的羞愧模样,都是真心。
怜娘轻轻捧起了黎言言的脸,声音轻柔:“莫要在这些小事上纠结,你不是想学舞么,奴家一定会让你成为最美的舞娘。”
黎言言愣愣地看着眼前忽然凑近的美艳夫人,一时间不知道话题怎么跳到了这方面,只能嗯了一声:“谢谢怜娘。”
怜娘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她牵着黎言言的衣袖,从房间里走出,前往一楼后院专门设置的练舞房中。
身怀绝技才能卖出一个好价钱,这是花街里人人都懂的道理,单有美貌是没办法在这里立足的。
但是见到黎言言,怜娘心里一直坚定的观念似乎更改了一些,她也不知道,言言这样的美人……即使他是个男子,即使他什么都不会,说不定也能成为花街里最耀眼的花魁。
而她要做的,就是将这朵花培养得更为耀眼璀璨,最终成为所有人心里无法超越的那一朵倾城牡丹,最终将他献给摄政王。
怜娘心里忽然有了干劲。
她走在前面带路,木质的地板踩上去会发出轻微的响动,形成一曲妙曼的节奏。
“跟着我的节奏走,言言。”怜娘听到身后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提醒道,“在进行花魁比赛的时候,考验的不仅仅是你的容貌、身形或者舞技,这些细枝末节,也是关注的重点,哪怕只有一点让别人不满意,说不定你就会比别人少一票。”
花街的花魁选举用的是投票制度,先是入选的花魁在花街中寻找目标,所有的游客手中都有一张决定她们是否能入院的票据,只有获得了足够的票数,才能站在选举花魁的舞台上。
只有得票最高的三十人才有资格站在舞台上为客人们表演才艺。
而在表演之后,决定最终人员的,是这些人花的钱。花街衡量的唯一标准就是前,就连前面的入场票,一张也要一两银子。最终的选票需要十两一张,也有百两、千两的面值,谁获得的银子最多,谁就是花魁。
怜娘给言言快速讲解了一遍花魁选举的过程,缓了缓神,继续说:“任何一个误差都有可能让你惹了别人的不悦,最终让这一票成为别人的。失去了一票,不仅仅是失去十两银子这么简单,而是让别人获得十两,这之间就有二十两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