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意思?
自己该说谢谢,还是操他大爷?
最后一个走出浴室,自然受到狱警的特别关注。
季长青冲他扬扬下巴:“你怎么回事?磨蹭什么!”
“报告管教,摔倒了。”驰远挺直腰板,挡着关键部位乖乖回答。
季长青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在下监区的两个月,驰远已经深刻的领会到这里的生存法则——乖乖听话。
惹事闹事的,不管谁先惹谁,都会扣分,扣多扣少的差别。
一套计分加减刑政策,什么刺头的棱角都能给他磨平了,包括那些哭着喊着说自己冤枉的。
当然,驰远没有哭喊,监狱不是检察院,在这里喊破大天也没用,他有自己的算计。
而那些喊冤的,十个有九个半一点也不冤。
韩山将浴巾搭在走廊窗户的铁栏上,回监室换了套干净的衣服。
驰远进门时迎面撞见,弯唇给了对方一个春风般的微笑。
他想的明白,现在的境况就别计较那盆水干不干净了,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
然而韩山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便径直走出监室,对等在门口的季长青说了一句:“我先过去了。”
季长青点点头,抬起手里的教棍在铁门上磕了两下,进屋:“站好,点名!”
……
点完名众人排好队到一楼大厅集合,七点看新闻,再去教室学习一个小时的改造系列丛书。
期间韩山一直没有回来。
九点睡觉前有半个小时的活动时间,驰远站在窗边,扶着铁栏拉伸肌肉。
龚小宝吊儿郎当地走过来,往墙上一靠:“哥们儿,有烟吗?”
宽大的号服挂在他瘦削的身上有些晃荡。
“没有。”
驰远不太想理这小子。
昨晚吴良贵值夜时,故意以龚小宝打呼噜吵到别人为由,看这家伙一入睡就猛地扇他一巴掌。
床铺挨㑲風着龚小宝的驰远根本没听他打呼,倒是被这时不时响起的巴掌声惊了好几跳,于是在吴良贵再次抬手时,他忍无可忍抓住对方手腕……
然而今早,龚小宝非但没对他表现出感激之情,反而给了他个看傻逼的眼神。
驰远有点窝火。
“你不会以为我也是新来的吧?”龚小宝长得不丑,但那副混不吝的嘴脸有点招人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