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荣丽朝他翻了个白眼,“什么有的没的,我这是教荔荔预防那些不怀好意的人,难不成都要像你那样借钱出去,收回来多少?再说了,那些个看着有钱了才巴结上来的亲戚能是什么好货,当初隔壁老太太把荔荔领回来的时候怎么没见那些个亲戚多照应?”
“妈!”夏和光快速瞥一眼解荔的脸色,喊停母亲的快言快语,别提起她的伤心事了。
解荔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陶荣丽向来是个心直口快的,她心下甚至有些感动。
能对她说这些也是把她当自己人看待了,况且,这些话可都是过来人的告诫。
解荔原本也打算这么做的,事实上远在海城打工的三叔已经打电话来问过了,话语间的意思就是要借钱,只是还没挑明。
于是解荔就装听不懂。
听到自家儿子的呵斥,陶荣丽才住了嘴。
解荔却是眉眼弯弯冲她笑了笑,“谢谢阿姨,我会记住的。”
陶荣丽瞧见解荔的笑颜知晓她听明白了,这才开怀起来。
一顿火锅,解荔吃的很满足也很愉悦。
夏和光带着解荔回市区的路上,他有些抱歉,“你别介意,我妈就是爱操心。”
解荔浅浅一笑,“阿姨也没说错。”
爸妈去世之后,她像个麻烦的皮球,被亲戚们踢来踢去,没人愿意沾惹她这个麻烦,甚至于是克死爸妈的“瘟神”,只有姥姥愿意带着她。
姥姥身体不好没多久也去世了,她在苏城辗转着,时不时被这个亲戚踢给另一个亲戚,一学期下来也没能有个固定归宿。
其实她也能理解,别人的家庭都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生活,谁都不是圣佛在世愿意再负担一个非亲生孩子的支出。
奶奶时不时会打电话问问情况,有一次小小的她实在忍不住,在电话里对奶奶哭着说我想跟您住。
一时的情绪发泄,没想到的是两天后奶奶真的来了,坐了一天一夜的绿皮火车,来带她走。
亲戚们假意说着就是多一副碗筷的事没什么,实则很高兴她这个小瘟神终于走了。
而奶奶看着她打补丁的衣服和蓬头垢面的模样,一切都懂了,义无反顾带她回了南城。
南城这边的亲戚也不欢迎她,索性奶奶身体还健朗,硬生生供起她上学。
解荔闭闭眼,她可忘不了初中时,交不起借读的学费,奶奶低三下四和她的叔伯们借钱却借不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