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要装不下去了,她迅速掩盖过去,“您那么多的西装口袋巾,缺那么一块吗,别小心眼嘛。”
他眼见她扭转话题,也没计较,只是笑笑:“行,我小心眼。”
佟闻漓把脸埋在杯子里,用舌尖去尝那点红酒,含糊不清地说道:“本来就是。”
“好像很久没有听阿漓说起广东话。”她听到他突然这么说。
“是吗?您想听我说广东话吗,是因为我广东话说的好是不是?”她真诚问到。
“嗯,因为你的普通话,其实也一般。”他下着判断。
佟闻漓被他几次三番惹毛了,伸出刀叉从他面前恶狠狠地戳走一块牛排,“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说。”
面前的人不由地笑了,得,小狗狗也是会炸毛的。
他于是微微上前俯身,半个身子占在不大的两人桌上,五官靠近,眉眼含笑,鲜少有明暗变化的眼里映着跳跃的烛火,手背支着头,靠近她,一字一句地说:“我认错,阿漓说普通话很好听,说起广东话来,更好听。”
他这声阿漓尾音上扬,听上去有些亲近。
烛火里他无法挑剔的五官近在咫尺,她顿时感觉到脸上隐隐发烫,于是她立刻把眼神挪走,专心戳着自己面前的牛排,胡乱地问着:“那……那、越南语呢……”
“唔?”他松散下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表示爱莫能助:“那我也不能昧着良心哄你吧。”
哄~他这是在哄她嘛?
什么情况下要哄人呢,是面对一个不懂事的晚辈?比如比自己年纪小很多的小姑娘?还是他自带的教养和礼貌。
于是她又只能扯着话题说,“虽然我越南语说的不好,但我都认得,我也听得懂,交流完全没有障碍的,而且就是凭借我的说的奇奇怪怪的越南语,才能引来那么那么多的人围观。”
“围观什么?”他来了兴趣,抿着红酒问她。
“就我要去讨钱的那天,我还叫了好几个孤儿院的小孩子跟我一起,我说越南语可难听了,一边哭一边说就更难听了。”
她把去佟艳红家卖惨的故事绘声绘色地讲了一边,中间有些中文表达不好的,她手舞足蹈地开始用广东话说起来。
她一说起广东话,那灵动的样子又出现了,地道的形容词穿插在描述过程中,在他从来安静的夜里掀起一片不小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