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还要去店里?”
“年前最后一个单子了,过些天要开始准备期末考试,我怕我没有时间,而且做完这个单子春节就要到了。”
越南人民也过除夕、过春节,有正月。
“这么快又一年了。”阮烟似乎对着时间的流失没有感念,只是摇摇头在那儿感慨,“这日子过得可真快。”
“走了。”佟闻漓与她告别,临走之际又转过来问到,“烟烟,你最近和ken怎么样?”
“怎么样,还是老样子,他比赛多,我们见面的少。”
“这样总是分离,会影响你们的感情嘛?”佟闻漓问的很没有底气。
原先抱着坐在椅子上的姑娘这会儿躺到床上,看着天花板说,“会吧。”
“但各自都能活下去过的好才是最重要的,大家都自私一点,我们就会少了很多的矛盾。”
佟闻漓不由地为他们的各自理智而惊讶:“这就是会战胜距离的爱情吗?”
阮烟一愣,撑着身子坐起来,在那儿半带嘲讽地挖苦她:“大学生就是不一样,我看你哪怕真有一天在感情里受伤了也会天真地觉得在这件事里没有任何人做错,我告诉你——”
她不顾自己身上的味道把面前一脸憨憨的小姑娘搂到胳膊下:“因为人人都只爱自己,所以所有感情的裂痕都是因为不够相爱。”
佟闻漓当时只是笑着去挣脱她,嫌弃她一身的味,却从未真正读懂过她话里的意义,也不曾了解过她眼里转瞬即逝的忧伤,更不会想到有一天,一语成谶的某些结局会让她在往后的某一天想起都觉得冥冥之中原来故事结局已经写好。
阮烟站起身来赶人,从兜里倒出根烟,眯着眼跟巷子口的黑猫一样吐着烟圈说,佟闻漓你少嫌弃,我身上的味,是生活的味道。
生活的味道大概就是这个味,混着苦涩透着点酸,腐烂在越南潮湿又寒冷的夜里。
是的,按照四季算起来,这是冬天。
*
临近期末,孔榕拉了佟闻漓给花艺社开了一个插花课。
课下坐了好些学弟学妹,佟闻漓说什么,他们也不照做,就是傻傻的盯着她看,她重复了好几遍,他们才恍然大悟地过来拿起手里的花。
一节课下来,技术没学到多少,插的乱七八糟的花倒是送了她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