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难得抽空似的,就坐在那户外椅上远远地看着她。
原本只有两块白桌布的餐桌上放置了香槟色的烛火台, 那个叫做小凋的姑娘做好了基础的花台后,她就开始上手了。
她坐在那儿,专注地看着手里的那些花草配饰,她带的那些香槟色的花其实也不单单只有一种颜色,看似都是粉白, 但也有细微差别, 有的透点蔷薇红, 有的却掺点落日黄。她把那些颜色分门别类地形成渐变的色带, 一枝连着一枝竖起来,像是长在迎宾台那儿。
怎么鲜花在别人手里就是普通的鲜花, 在她手里,那就是缤纷梦幻的童话。
他家族生意常年接触时尚圈,即便是在巴黎那样人人自持有天赋的圈子里,他也依旧觉得她的审美,在线又高级。
这让他疑惑,她到底是从哪里看到和学到的呢。
但他又觉得自己狭隘,你便是瞧她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就知道她身来就是无垠的旷野,比自认为受过许多精英教育的他们这群人强太多。
他早该发现了,那夜她敲开车窗的时候,他就应该发现的。如果他早一点发现,那他们的人生就会少一些错过。
只是有些可惜,她这样能亲手造梦的姑娘,他要去哪里才能买到她没见过的比她还要浪漫的鲜花,去博她一笑呢。
他这头正想着,原先去拿花的小凋却匆匆忙忙地跑过来。
小姑娘没见过什么世面,跑的急得鞋都掉了。
原先在布置花台的佟闻漓转过身去,看到慌张跑过来的小凋问到:“怎么了小凋。”
“阿漓姐,不好了,我们的花,我们的花……”
“怎么了?”
“我刚刚去拿花,但那些花好些像是被重物压倒一样,压坏了。”
“什么?”
这头靠在椅子上听到这消息的人也微微抬头,finger马上跟了上去。
“怎么了?”先生几步上前,走到佟闻漓身边问到,“怎么回事?”
“我们来的时候很小心,不可能会有重物压倒的。先生,小凋说我们的花损坏了大半。”
“去看看。”
几个人一起来到草坪外头原先三轮车停靠的地方,刚刚大家的心思全在主会台上,谁能想到这儿的花会出这样的意外。
此刻剩余的小半车花都是等会要用的主会场的香槟玫瑰,奄奄一息地从三轮车上掉落,七零八碎地落在地上,许多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都已经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