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他们的忙碌之间还不忘夸着人:“阿漓,你家先生长得是真的好看咯,在巴黎做什么的?”
“做点小生意。”他这样谦虚地回着他们的话。
“一看就是做大生意的咯,看看这通身的气派,哎哟我说你们两个怎么这么登对呢,要我说这联欢晚会上的人都没有你们长得漂亮的。”
……
周围的人夸着他们佳偶天成,天造地设,说一定是天赐良缘,白头偕老。
佟闻漓侧头看向他,她知道在外人面前,他向来来儒雅和内敛,虽绅士礼貌但其实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今日瞧去,他在接过一个热情的阿婆递过来的酥糖和蜜桔的时候,眼里却流露出那种柔和和平静,那样的烟火人气好像给了他一些安定的感觉。
她晃晃他的手,用粤语说:“易听笙,新年快乐啊。”
“新年快乐啊,阿漓。”他用粤语回的她。
“你的粤语为什么说的这样好?”她追问道。
“好吗?”他原先看着外面灯火的眸子转过来,缓缓地说:“我害怕我讲不好。”
“好,讲的很好。”佟闻漓点头,“所以,你从前讲粤语是吗?”
“是,我不是很多的记忆里,常常会出现那样的对话片段。”
“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就来了法国。”
“怎么来的呢?”
“不太清楚了,我那个时候,太小了,也不记得自己的家人,不知道他们去哪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跟他们生活在一起,但我记得自己的名字。后来,我不知不觉中也发现自己会说粤语,我把那些记忆拼起来,才知道那是中国香港。”
她想起那天晚上紫荆花盛开,他带着浓密忧伤地吻着她。
烟火把她的眼睛熏的泪蒙蒙的,她笑道:“你说粤语真好听。”
他伸手,手指触碰到她微微发红的眼角
“那我一直说给你听好不好?”
“只说给你一个人听,好不好?”
她望着他此刻在人群中尤为清楚的脸庞,点点头:“好啊,你只说给我一个人听。”
她想当那个世界上唯一的人。
“去放烟花吗?”他这样问
“去。”
她去那小超市买了一把烟火棒。那天晚上,他们行走在塞纳河畔,来回不知道跨过了多少座桥梁,却不知疲倦不知寒冷地在雪地里一直走。
直到走到凯旋门下,她坐在路边的护栏上,他停下来,说让她把手放进他的口袋。
她从他的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厚实的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