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对待自己的孙子,可真是极为严厉,这么不留情面,不觉得有些太过分了吗?”
听到这话,江为淮顿住了脚步,转头看向身后这个胆大包天的少女,目光变得冰冷而威严。
他缓缓开口:“……哦?”
那种属于精英上位者的气场无声无息地散发了出来,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他当然记得这个方才在办公室里站着的少女。
江为淮缓缓问她:
“小姑娘,你想说什么?”
弥虞站定,面对那老人犀利的目光,脸上根本无所畏惧,她直勾勾地朝对方看过去,神色如炬火:
“听说您几年来都把他扔在外面不闻不问,现在却过来指责怒骂,振振有词。”
“按我们年轻人的话来讲,这种行为叫‘诈尸’。”少女的语尾略微上扬。
因为心里有不平,所以她话说的也不太客气。
没什么别的原因,主要是很讨厌这种独断专行的大人。
或者说是,她其实有些感同身受了。
——未曾参与儿孙的养育,未曾尽到长辈的职责,却要求他们自己成器。
痴人说梦呢。
当然,她不觉得江北祁真的会就此堕落,或是一蹶不振。
他不一样。
他颓丧却热烈,她相信他前途无量。
——而不管怎样,她就是讨厌不负责任的家长。
极其的,讨厌。
于是她不客气地说:
“我养个花还需要经常浇水除草呢。”
“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怎么能这样不管不问的?
站在外面的那个加长林肯司机脸都白了,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一时瞠目结舌。
江为淮的表情倒是没什么起伏,依旧是那副冷若冰霜的威严模样。
老人如冰霜般的脸上忽然浮现出隐约的笑意:
“弥家的小姑娘,你果然还是这么牙尖嘴利,真是让人过目不忘。”
听到这话,弥虞脑袋上浮现出一个问号。
“……您认识我?”她问。
江为淮轻轻颔首。
“我见过你的父母。”他缓缓说。
一年半之前,他曾经在一场商界宴会上见过弥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