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为淮被吓坏了,也终于明白了少年在过去的这些日子里到底承受了些什么。
姑姑也赶过来,陪伴在他身侧,可是抑郁症那么难治疗的病症,又怎么可能是一时的温暖能治愈的了的呢。
但即使那么难过,那么痛苦,痛苦到想死了,江北祁最后还是坚持了下来。
也许是因为弥虞,也或许是因为逝去的父母和现在的亲人,又或者说,这两者都有。
对途华林的判决还没下来,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死亡离希望也只有一步之遥,所以。
——炙热的信念与蚀骨的爱恨,让少年从烈火里涅槃重生。
靳鸣也缓缓地说:
“所以,你能不能对他好一点?阿祁也算得上是我弟弟……我挺心疼他的。”
弥虞:“……确实。”
他从前就护短,老是觉得她会欺负江北祁,但事实证明,好像也确实是这样。
“你今天来找我告诉我这些,是他希望你来的?”弥虞问。
“才不是,我只是看不过去而已,你总是误会他,”靳鸣也说着好像忽然想起来两人从前的事情,表情一瞬间变得非常精彩,“毕竟当初你钓他钓的够呛。”
“……”弥虞舔了舔嘴唇,心虚.jpg。
“算了,他自己乐意就得了,”说到这里,靳鸣也忽然妥协似的地叹了口气,“只是因为,他没你不行。”
“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能不能给个面子,和个好?”
“靳鸣也,你好像一个为子女殚精竭虑的老父亲诶。”弥虞说。
靳鸣也:“……”
——
周五晚上,莫名其妙被拉来部门团建的弥虞一推开娱乐包厢的门,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江北祁,对方正懒洋洋靠在沙发背上,手里的玻璃酒杯轻轻晃了晃,抬眼瞥见她,仰头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酒,喉咙滚动。
弥虞后退一步,刚要合上门,里面认识的学长姐看到她,立刻热络地打了声招呼,“弥虞来啦!快过来坐。”
已经被人看见了,再出去就显得奇怪了,她只得走过来,在沙发的另一侧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