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棂眼底透着嘲讽:“你挺贪心的。”
“我不喜欢没有具体期限的事情,也不喜欢拖泥带水。”她淡淡瞥了他一眼,“还是说,你更喜欢玩这种无聊的恋爱游戏?最后的结果呢,还不是要上床?”
她脸上明明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可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在无情地扒开伪装,直击痛处。
在这个追求“体面”的潜规则世界,每个人都爱用华美的词藻矫饰内心。把欲望说成爱、把自私说成伟大、把厌倦说成不合适。好像以为这样就能美化自己的动机,将借口妆点成拿得出手的理由。
华棂的确没有过多的情绪,没有愤怒,没有刻意的强装镇定:“刚上高中那会儿,有个老男人说每个月给我十万,要包我。街头混混三天两头来学校堵我,我妈刚走的时候,想领养我的人是个恋/童癖……”
“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恶心的欲望我见得多了。所以没什么好掩饰的。”华棂语气平静,“相比之下,你比他们好得多。”
肖何心里那团火像是突然被一盆凉水浇灭,发出滋啦的声响。
“你就这么被他们欺负?”他没有被肯定的喜悦,眉头皱得很紧。
“当然不是。”华棂眼底带着嘲讽,“老男人是我同学的爸爸,平时装得人模狗样,我把聊天记录打包发给我同学了。混混头子被我打断了一条腿,再也没敢来。至于那个恋/童癖,现在还在牢里蹲着。”
肖何眉心缓缓松开,胸口的郁气消散了一点。
但是一想到自己被放到人渣里对比,他心里多少带着不爽。
跟人吵架最忌讳情绪化,越是恼怒的人越落下风。以前他就是高高在上气死人不偿命的那个。现在好了,彻底掉个儿了。
“手段挺狠。”虽然想保持涵养,但是一开口就下意识带刺,他扯开嘴角,“那你给我设计个下场。”
华棂看了他好一会儿:“那你得先想好,是一锤子买卖,还是玩你那个无聊的恋爱游戏。”
肖何插着兜,脸色阴沉:“两种选择有什么区别?”
“一锤子买卖就是今天一晚,咱们两清。”
“我刚说过了,这样不划算。”肖何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如果我选第二种呢?”
华棂垂眸看着地面,淡淡道:“第二种,我们的关系最多只能持续到毕业。高考后就结束。我也说过,我不喜欢没有清晰界限的东西。如果你不答应,就没得谈。”
肖何突然有种烟瘾犯了的烦躁感,他没有立刻回答,先抽出一根烟点上。
华棂静静看着他靠在墙边抽烟,耐心地等待他的答案。
天色暗了下去,房间没开灯,只有昏暗的自然光线透过玻璃窗,落在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