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肖砚瑾看穿她灵魂的底色,清高且薄情。
这段感情的主动权从来都在她的手里,继续还是分开,由她说了算。
肖砚瑾:“虽然知道选择不会变,但仍然为此犹豫?”
华棂愣了两秒:“也许吧,但我擅长伤害别人的感情。”
肖砚瑾笑出声,丝毫不管未来受伤的人是自己的弟弟。她笑够了,眼底才沉淀出些许柔和,沉默片刻,说:“没什么好愧疚。年少的爱情初尝是好的,真走下去了,未必不是苦果。”
她说这话时,眼底倒映着夕阳的光,神情放松而坦然,是酝酿了许多故事,最终又放下的洒脱。
“女人总是被’爱‘字困住,终其一生都在追问爱和被爱。谁规定了它在女人的世界里就是至高无上的瑰宝?就因为女性过高的道德感,以及’接受真心就绝不能辜负‘的责任?”肖砚瑾眼带笑意,“爱可以有,但它不是必需品。有人的心里,它排名第一,那也要容许在另一部分人的心里它是次要的,甚至垫底的。你呢,排第几?”
华棂眸光微动,“不知道。”
肖砚瑾沉默片刻:“你一早就做好了决定,犹豫这些日子,是在找双全法?”
“没有双全的办法。”华棂平静地说。
她比肖何看得透。
归根究底,太年轻了。矛盾累积到这种程度,高位者不会花时间去倾听后辈的想法。在即将到来的雷霆手段下,他们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足够有资本和父权对话,而她无法牺牲宝贵的时间。
她并不害怕和肖何并肩作战,毕竟从小到大,她已经习惯了对抗强大数倍大敌人。可惜“一起走下去”的选择,和另一条绝对不能放弃的路是相悖的。
所以只好放弃排行次要的东西。
“没什么好后悔的,真有缘,总会相聚。没缘分,挥别错的才能跟对的相逢。”肖砚瑾很清楚她的想法,“做选择的时候,很难在当下判断对错,但我会祝你好运。也会为你的梦想保驾护航,就当送你的见面礼。”
“谢谢。”华棂顿了一下,“我先走了。”
“等等,我最后再说一些废话。”肖砚瑾叫住她,唇角微勾,“我常常会以最大的恶意揣测男人,但是……我倒真不是替肖何说话。他的爱,也算拿得出手,这点你比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