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会没有意义?!”肖何颤声。
华棂抬眸:“你当你家里人是傻子吗?”
试图以这样糊弄的方式蒙混过关,是最先被她过滤的方案。
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她比肖何更早考虑一切。
也许她和对方的不同,仅仅在于她是更自私的那个。
如果感情和前途一定要选,那么理性的思维会告诉自己,放弃带有风险的任何可能。
而在他的世界里,永远在用感性的认知去提高期待。也许呢,万一呢,事情会有转机的,我们终究会在一起……诸如此类的猜想,是华棂永远不会纳入考虑范围的东西。
她的人生没有容错率。
“肖何,在我的世界里,如果一定要放弃一样东西去获得其他的,那么我可以很坦诚地告诉你。”她平静道,“感情在我这,是最末位的。”
肖何强行挤出一个笑,嗓音干涩:“为什么?华棂。”
“我不介意你把我排在最后,我只是想问为什么?”他问,“这段感情在你眼里到底什么?我甚至不奢求你付出百分百的真心,我也愿意和你暂时分开,那样至少可以留半分余地。”
“可你现在告诉我的是……”他深吸一口气,“你现在告诉我,你连一点儿机会都不愿意给它留。”
“为什么啊?”他声音很轻,手指却在颤抖,“这段感情那么不堪吗?它连你一点怜悯都求不到?”
抬眸的那一瞬间,华棂直视着他的眼睛。
她见过冰岛的雾,蔚蓝色钻石沙滩的薄雾笼罩着天幕,盖住浓重的沉郁,就像他此刻的眼神。
第一次见面时,他坐在迈巴赫里,车窗降下,矜贵冷傲的少年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兴趣和冷淡。
凯悦会所里,她截过他的烟,嘲弄他是无趣的高傲者,以捕获真心为乐趣。
地下停车场每一次的争吵,他的面具似乎也一寸一寸崩裂,露出原本的模样。
生日那天,他在烛光里弹吉他,春风吹绿新枝丫,冰封雪原开出温柔的花。
她亲眼看见那朵稚嫩的花热烈盛开,高傲者彻底低头,以至于卑微地乞求她施舍一点回应。
可是此刻,她却想,做回高傲者吧,爱一个人有什么意思?
“这样的爱,没什么意思。”她开口时,突然想起肖砚瑾那天的短信——如果决定断,那就干干净净,不必拖沓。否则是误人误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