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猫眼看见浑身湿透的男人,华棂一瞬间以为自己在梦里。
“你怎么来了?”
昏暗楼道里,肖何的脸藏在阴影里看不清神情,昂贵的西装被暴雨浇透,发梢尚在滴水。
华棂察觉他状态不对,找出一条干毛巾扔给他,打发人去洗澡。
等他料理完毕,华棂终于开口:“现在可以说了吗,你为什么突然过来?还冒着大雨,你的司机和助理都没跟着吗?”
肖何垂着眸,沉默擦头发。
停顿许久才抬头,“你是不是又要走?”
华棂一怔:“去哪?”
肖何看着她不说话。
对视的几秒里,华棂顿时明白对方的意思,“你以为我背着你跑了?”
肖何冷笑一声,撇过头:“又不是没有过。”
华棂突然了悟他的种种异常,一时间有些好笑,“所以你总是查岗,就是担心我又要走。”
肖何紧绷着脸,深吸一口气:“你敢说你没这么想吗?如果我今天没在加州,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你是不是要跟我提离婚?”
华棂缓缓挑眉,看着肖何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是最新期刊登载的论文,被他撕下了一页,作者署名里赫然有华棂的名字。
肖何正好在加州进行跨国项目谈判,对手公司与研究室有合作,无意中透露了华棂即将回归的消息。
那一刻,他很难克制自己的情绪。华棂出国也好,要加入研究室也罢,作为丈夫的他是最后知道消息的人。
华棂按了按眉心,大概能猜到是詹姆斯这个嘴巴不牢靠的人在外乱忽悠,
“肖何。”她叹了口气,“我还没有决定要回归,但是,即便我要回来,这和维持我们的婚姻并不冲突。”
肖何盯着她,看了许久。
“你说得对,维持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吗?”
眼前的男人就像一只炸毛的狮子,用阴沉的目光打量着她,心里的焦躁火苗已经快压抑不住。
迎着锐利的目光,华棂平静地接过毛巾,给他擦头发。
“我没有这样想。”
以为会是针尖对麦芒的冲突,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突兀而来的轻柔的力道让他脊背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