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夜扶着她的手,自己低了低头,他让那只手覆盖在自己的脸颊上,戚绵再次感受到了那道凸起的疤痕,她睁大眼睛。
这次停留的时间够久,久到她能感受到那道疤大约有四厘米长,疤痕的位置位于男人右边眉峰往下处,而相比较这道疤,戚绵更加注意的其实是屠夜立体的眉峰与流畅的下颚线。
可恶,她好想看看屠夜究竟长什么样子啊!
[宿主,你会看见的。]三三突然说。
[什么意思?什么时候可以看见?]
三三不说话了,戚绵的注意力也被屠夜的话吸引走了。
“我和他长得像,但他没有这个。”屠夜带着她的手,在那道疤上轻轻摩搓了几下,好让她更加清晰地感受到它的存在。
戚绵的指尖有些颤抖,她问他:“什么时候留下的?”
“十六岁。”屠夜回答。
戚绵点点头,她没有如屠夜所料那般讲出安慰自己的话,也没有问问自己这道疤过去的时候疼不疼,她没有说出任何话。
但她踮脚吻了吻那道疤。
屠夜怔住了,他漆黑的眼眸第一次闪过了类似于错愕的神色,里面倒映着女孩的脸,上面写着疼惜、安慰、眷恋,概括了她所有想说但未说出口的话。
他的视线停留在那张脸上许久,女孩的身后是那副诡异的画,画上的夫妻是他的父母,屠夜忍不住多看了眼夫妇的脸,戚绵这样的神情他从未在那对夫妇的脸上看见过。
或许捡回来的羊羔,就这样养在身边也不错。
良久,屠夜张唇。
“走吧。”
……
戚绵回到了屠家别墅。
别墅里是一如既往的寂静,实话说她有些不理解,这么大一个别墅,难道都不需要什么仆人去定时清洁吗?
“不早了,吃过晚饭就早点去休息吧。”屠夜说着,而戚绵则从他的这番话里读到了别的意思。
“你还有事要忙吗?”她不安地握紧了屠夜的手,明显是不想远离屠夜太久。
屠夜嗯了一声,眼看着女孩神色逐渐变得低落起来,他顿了顿,垂首吻了吻戚绵的额头。
“我忙完就会回来。”
戚绵眨了眨眼,像是还没从这个突如其来的吻里回过神来,这个吻虽然只是吻在额头,比起之前的那次却是多了层细密的情感。
她红着脸,小声回应:“我知道了,等你回来。”
……
然后戚绵一个人吃好了晚餐,又一个人躺上了床,她直觉屠夜口中的“工作”肯定也不是什么正经工作,但她要懂得适可而止,不能时时刻刻都像个无理取闹的粘人精要求陪在屠夜身边。
她准备等屠夜回来后观察一下对方是什么情况。
可等到深夜,戚绵甚至都已经睡着了,最后吵醒她的也不是晚归的屠夜,而是一阵尖细可怖的哭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