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玉微微皱眉,意外于戚绵竟然会纠结于这个。
在他眼里,那个老头子已经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管他死活如何,当然是自己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男人俊美的面孔适时地浮上一层冷酷张扬的笑意:“当然是随意就好,绵绵不需要在意他,反正也是要死的人了,我们这次去,是有别的目的。”
艰难地忽略掉席玉口中对自己爷爷的好不尊重,戚绵疑惑地睁大双眼:“什么目的?”
席玉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并没有回答。
*
很难想象,好歹曾经也是席家掌权者的人,居然会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四周几乎覆盖了大片的绿植,这里离市区已经很远了,只有中间一座大面积的别墅引人注意,不过戚绵心想,也可以理解,毕竟人老了都喜欢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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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别墅前也已经停了不少车,大概都是和席家有关联的人。
载着席玉与戚绵的汽车缓缓驶入别墅敞开的大门,在宽敞的开阔地面随意找寻了一个空着的停车点,因为是家族聚会,因而四周的人也不算拥挤,只是三三两两的聚集着一些,乍一见到这从未出现过的汽车,不少人的视线都探究般地投射了过来。
而等到席玉从车内走下时,四周的视线便再也没有遮掩的或是震惊或是奇怪地看了过来。
五官立体而俊美的男人在下车后并没有着急往外走,而是微微俯下他原本挺直的脊背,骨节分明的大手向车内伸去,这下,所有人的视线又都不可避免地朝车内的人看去。
在席玉堪称温柔体贴的照拂下,戚绵搭上他的掌心,提起自己的裙边慢吞吞地从车内走了出来。
女孩白皙纤细的身体率先涌入眼帘,随即所有人都看清了她那张漂亮而柔软无害的面容,戚绵睁着双好奇的黑瞳,往面前扫去——
这些人都看着她干嘛??!
有些人已经认出了戚绵是谁,前不久席父席母的养女回国已经传开来,也有人得知了戚绵的长相如何,而无一例外,关于她的传闻也都是与席玉牢牢绑定在一起的。
毕竟听说这位养女一回国,就搬去自己的哥哥那儿了。
席玉拉住她的手,力度不轻不重,却能很好地传递给她坚实的可靠感,他好看的眉眼在细碎阳光下宛如玉石雕塑。
“别紧张。”席玉对戚绵微微一笑,转过身面向大众时,他脸上的笑却变了味,冷淡的眼底在扫视过那些人时有的只是冰冷,席玉高大的身躯立于庭院中,长腿迈开,看也不看周围的人一眼,直直往厅内而去。
大厅内,众人围绕着的中心位置,是一位垂垂老矣的干瘪老头。
对面坐在轮椅上,听到四周骤然安静下来的氛围也只能眯缝着一双眼睛,也不知道到底睁开没有,那张树皮纵横的脸朝着席玉的方向看了过去,戚绵倒是没想到,席玉的爷爷现在看起来竟然这么瘦弱了,看来他的确病得不轻。
大概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认出来这是谁。
“……席玉?”沙哑的声音混杂着浓重的喘息声,语气惊讶。
“是我。”席玉上前一步,嘴角扯开一抹笑,“席厉峰。”
大厅里的人看着这爷孙俩终于重逢的一面大气也不敢喘,只有戚绵转了转眼珠,心想原来人家叫席厉峰。
席厉峰咳嗽了几声才平息下呼吸,仍旧是眯缝着眼睛的模样,丝毫不介意席玉直呼他的名讳:“我们爷孙俩好久没见了啊……今天是来参加家庭宴会的吗?”
席玉漆黑的眼珠冷冷地盯着他,嘴角的笑慢慢上扬,勾勒出一个残忍的弧度:“不,我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