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德逾带着众人尽快的远离了山贼,他和一名女子扶着男子,其她两名女子扶着另一名男子,老头和老妇则是带着孩子们跟在身后。
不过行至下山路半途,姜德逾停下了,他们停在了一棵杨树下,因为两名男子的伤现在不得不处理,否则他们极有可能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于是姜德逾一边放下了药箱,一边还连忙从自己的身上掏出来了一个小胖瓶,还有一套秘炼银针,紧接着他就技法娴熟的把针插在了两个男子的关键穴位,然后又轻车熟路把小胖瓶里的淡黄色药粉轻轻倒在了男子的伤口处。
这时就看见,伤口处顿时就犹如把冷水浇铸在了炽热铁器上的那样开始滋滋作响,两人疼痛的哀嚎不断,但伤口也明显的在愈合。
最后姜德逾还捣碎了一些药草敷了上去,并用他们娘子递过来的碎衣服简单包扎了一下,生命暂时无忧。
“谢谢你小神医,谢谢你救了我家相公。”
“谢谢小神医,谢谢你救了我哥哥,谢谢你救了我们家。”
“小神医,谢谢你。”
“大哥哥……”
眼看大家如此激动,姜德逾倒是有些不堪重负:“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的本分,你们不必如此,再说了救你们的可不是我,而是那位善心的大爷。”
姜德逾还是很担心,因为他离开时好像闻到了血腥味,忧心忡忡的注视着身后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你们现在应该没事了,自己下山去我家吧,家里会有人照顾你们的,我还有点事儿就先走了。”
姜德逾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这里,虽然他怕的要死,但他还是决定回到那个地方,他还是想去那个地方再看看。
话说姜德逾这孩子从小就天赋异禀,灵心慧性,不仅仅只是医术,而且还有难得的仁心。
他一直都觉得,医者不能仅仅只是亡羊补牢,治身疗伤,更重要的还应该未雨绸缪,修心养性。
见多了病人,见多了各种各样的病人,姜德逾开始思考着身体上的伤好治,那么心上的呢?
如果心上的伤治不好,那么身体上的伤就会没完没了,它会陷入一种轮回,一种任何人都束手无策的轮回。
姜德逾这样想着,然后他前进的脚步就更加坚定了,他的脚步也更加急切,他得抓紧时间,因为那个地方离他愈来愈近,血腥味也越来越浓。
“哼,老大,你这又是何必呢?”
此时山贼老大浑身刀伤的靠在了一个大石头身上,脸上也似有见骨的划了一刀,双斧血迹斑斑的落在了一旁,他已经筋疲力尽。
而七个山贼里有四个被砍死,剩下的三个则是一个没有了右臂,一个没了左手,一个却只是衣服上有点微脏,就是那个二当家。
“就为了一群完全不相干的人,你居然和我们闹成这样?”
“道不同,不相为谋。”
“哼,好一个道不同。”二当家笑了,“你所谓的道,难道就是独自受死吗?”
一阵儿风安静的吹过……
“老大,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保护这样的一群废物?”二当家的语气很迷惑,“遇见山贼不先想着勇敢反抗,而是跪地求饶,遇见救命恩人不先想着生死与共,而是临阵脱逃,这样的废物有什么可值得救的?”
二当家看向老大的眼神充满了怜悯。
但山贼老大这时却想起了孩子们刚刚的轻声细语,他笑了,虽然很勉强,但他还是笑了。
“足够了,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就愿意一试。”
“那你就去死吧。”
“住手!”
就在二当家想要一刀砍死老大时,姜德逾及时站了出来。
此时此刻山贼们一片茫然,老大和二当家都惊讶的看着他,他们没想到这个小男孩儿竟然还返回来了,为什么?
“小神医,我知道你名扬天下,可是现在我们的心情很不好,你最好不要招惹我们,否则……”
感觉到山贼的凶恶杀气,姜德逾的腿肚子当即便打颤不停,他似乎都有点儿站不住了。
“你、你不能、不能杀他,我、我不会、不会让你杀他的……”
“哦?是吗?”
山贼的火气有些压不住了,他们三个凶相毕露的向姜德逾围了过来。
“你再说一遍。”
“老二,有什么冲我来,别伤害那个孩子。”
姜德逾现在真的吓坏了,可是他的脾气也很古怪,是那种不服软的古怪。
“我、我不允许、不允许你们杀他……”
“你找死!”
嗖的一下,就在老二举刀而起的时候,空中突然闪过了一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黑影,没人看得清,而后黑影又电速的回到了衣领里。
紧接着老二的持刀右臂就垂了下来,刀也落在了地上,这右臂似乎是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