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村民们为了感谢封清无的守护,还是为了讨好他,总而言之,阿休和阿戚的家其实还蛮不错的。
不仅周围有着面积不小的竹竿土墙所保护起来的前院和后院,里面零零碎碎的散步着两三只芦花鸡,而且还有足以待人的一厅和一厨,在二老与封清无爬满绿色吊兰卧室的映衬下,这里虽然看起来其貌不扬,但真可算是麻雀、不,山雀虽小,五脏俱全了,莫名有一种清幽无邪的气息。
跟着封清无一家,前后两端都和睦相处的很好的,只有中间这两不知脸皮为何物的家伙吵吵闹闹,不肯罢休。
“我说曲老哥,”向问天勾肩搭背的搂着曲高和亲密无间,然而后者却是一脸嫌弃,“你到底暗地里抹黑了我多少事?怪不得我江湖名声这么差。”
“你小子的名声本来很好吗?”曲高和一脸嫌弃的说道,“我再添几斤屎又有什么区别?”
“嘿嘿嘿,曲老哥说的是,您的屎多,就算是撒遍大江南北也是绰绰有余啊。”
“我的屎再多也不比你的屎臭,想当年你在我们五音坊拉的屎,我现在还能闻见呢。”
“哎,好汉不提当年勇。”
“嘿,我说你小子的脸皮还真是越来越厚了啊。”
“彼此彼此,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也是舔着脸来找封清无讨饭吃的吧?”
“我俩那可是过命的交情,不分你我,再说了干爹干娘也不会介意,我来这里是名正言顺的。”这时曲高和还斜着瞟了一眼旁边的向问天,语气质疑道,“倒是你这家伙,屁颠屁颠的也跟着来算怎么一回事?”
“别这么小气嘛曲老哥,”说到这里向问天搂的更紧了,不过曲高和的嫌弃表情却是更加深刻了一分,“你和封兄弟是好友,我和你是好友,那这么说来,我和封兄弟不也就是好友了吗?你们的干爹干娘不也就是我的干爹干娘,干嘛分这么清?”
“滚滚滚,别和我套近乎,家里的存粮本来就不多,后边的小姜和姑娘们就算了,我们欢迎,你这野猪一样的吃货瞎凑什么热闹?”
“你好意思说我,你这野驴吃的也不比我少啊。”向问天翻了翻白眼,不服气的说,“也不知道是谁当初被安魅雪一脚踢出饭堂来着,好家伙,整个五音坊的饭菜你一个人就吃了一大半儿。”
在这边俩人回溯过去哈哈大笑的同时,后边跟着的彩璇几人也是边聊边听。
“这曲大哥和向大哥还真是有一拼。”灵秀抱着獴獴慨叹道,“简直就像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小霸道你还真说对了,曲大哥和向大哥当年都曾和老韩头游历过一段时间,要不他们俩怎么会相识呢?”
“小姜,你说的是大疆古庙的空陀和尚吗?”滕雨好奇道,“我听说那位大师的为人处事可是相当洒脱不羁,鲜有人懂啊?”
“对的,就是那个色老头。”彩璇无语的承认道,“问天这混蛋就是跟着他学坏的。”
“滚一边儿去吧你,猪肉就这么多还分你一半儿?”
曲高和推搡着向问天,不过后者就像狗皮膏药似的抱着他根本不松手,看的后面彩璇是一愣一愣。
“这混蛋还真是没脸没皮。”
“彩璇姐,你是不是有些嫉妒了,你也希望向大哥这么对你……哎呀好疼。”
“说了不许乱讲话。”
“你心里想了还不让别人说嘛……滕雨姐救我……”
“小姜,这曲高和是什么人?”彩璇作为一个武者也是莫名好奇道,“他的功法是什么你知道吗?”
“曲大哥是五音坊和声乐坊主的第四个徒弟。”小姜解释道,“听说他爹本是长安城唐军的一个伙夫,当年长安城被叛军攻破九死一生的时候,正是和坊主幸运的救了他。”
“小气鬼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灵秀躲在滕雨的身后,好奇的问道,“你和他们很熟吗?”
“差不多,因为和坊主与我父母的交情还不错,所以近水楼台的我就比常人能更接近他们一些。”小姜实诚的说道,“《黄帝内经》中有五音疗疾的说法,《左传》里也有音药乐理的言辞,所以我们也可算作是相辅相成吧。”
“那功法呢?”滕雨也忍不住问,“我听说五音坊和八咒角的巫觋乐人或有相似之处,那他们的修真之路会有什么不同吗?”
“我记得五音坊的功法就是按照宫商角徵羽来修炼的。”小姜认真回忆道,“还有对应的五行和五脏。”
“这是什么意思?”彩璇问,“里面有什么玄机吗?”
“这就牵扯到它们的关系了,简单来说就是土金木火水,宫商角徵羽,目鼻口舌耳,还有脾肺肝心肾,这些都是一一对应的。
五音坊的弟子们就是根据这些来修炼,不过因为术业有专攻的原因,所以有的人就比较突出于一个方面。
比如曲大哥,他的【五音·火徵心舌】就是一绝,再加上他的须醉鼓,说实话,向大哥有时可能都不是他的对手。”
小主,
这时不晓得为什么,前面反而是曲高和开始勾肩搭背于向问天,后者则变得一脸嫌弃。
“怎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扭捏了?”曲高和贱贱的说道,“不就是让你向花凝香讨几桶百花酿吗?干嘛这么小气?”
“这不是小气的事儿,”向问天变得有些拘谨了,“今时已不同往日,我不能再和凝香没大没小的讨东西了,你干嘛不自己去?”
“我这不是有些不好意思嘛……”
“你还有不好意思干的事儿?”向问天一脸嫌弃的反问道,“想当初你不是还偷看凝香和安魅雪洗澡来着?”
“你小子有脸说我,你还不是一样?”曲高和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了,急忙反驳道,“甚至你得到的好处比我还多呢,就连我们五音坊最漂亮的小师妹……”
这时他们停下了,因为他们已经来到了阿休和阿戚的家门口,并且前者,其实主要是封清无还同赶来加深关系的街坊四邻们唠着家常。
“喂,曲老哥你可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作出此等下流不耻之事了?”
向问天有些心虚了,一边赶紧给对面挤眉弄眼的打着信号,一边还观察着安静接近的彩璇。
“是吗?”曲高和注意到了向问天奇怪的举动,不过他完全不在意,甚至还想再添一把火,“花凝香这小姑娘本来就想嫁给你,随便你怎么看她都不在意,况且那天晚上咱们五个喝多后,你可是去了她房间整整一晚呐……”
“喂,你可别乱说!上官荀暂且不提,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凝香的房里,你和老韩头难道心里没数吗?”
“这谁又能知道呢?总之你们两个可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整整一晚上,难道就没有发生点儿什么吗?”
“这……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彩璇姐,冷静,冷静,向大哥和凝香不是那样的人。”这边小姜见势不妙赶紧打着圆场。
“还有我们五音坊的小雪和小师妹,你敢说自己没有偷看过吗?”
“这……”
“彩璇姐,那是因为……”
“小姜,你不用替他说好话了,我可不会轻易就接受别人的挑唆。”
听到彩璇大方的回答,向问天也是一下子放下了心,于是他一边接近彩璇一边还解释道:“彩璇,那些东西都是我年少无知的时候老韩头教我……”
突然,向问天不仅住了口,而且脸色也逐渐变得通红,接着等大伙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彩璇正狠狠踩在向问天的脚背上。
这时大家也才明白,不还是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