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天气相当不错。
尤其在满是五叶地锦的庭院里,那堪比雏鸭绒毛的日光,简直就像是天神慰藉众生的赏赐。
这不,一颗被剥了皮的荔枝,如今在天地之间也是显得格外晶莹剔透,光彩夺目。
但峥嵘过后,等待它的却是一张早已垂涎三尺的玉兰巧嘴,淡薄的红唇,鲜美的甜汁。
“嗯,这荔枝就是好吃。”苗美凤由衷的赞赏道,“怪不得杨贵妃那么钟情。”
假山之后,石桌一旁,苗美凤惬意自在地躺在松软长椅上摇摇晃晃,即使她的左臂上还缠着绷带,但整个人的气色早已红润勃发。
“小汤子别偷懒啊,赶紧再剥二十个。”
“虫妇,你一下子吃这么多都不怕自己撑死毒死?”汤齐煜坐在对面一脸愤愤,周围满是剥开的果皮,“你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了?”
对于苗美凤的救命之恩汤齐煜非常震撼,所以这些天对她的照顾也是毕恭毕敬,事无巨细,一丁点儿也不敢懈怠。
可凡事都有个度,毕竟他汤齐煜可不是苗美凤的贴身奴才,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甚至愿意以身犯险的报答救命之恩,而不是这样整日的被她人骑在身下。
“怎么,你有意见?”苗美凤微微睁眼轻瞟了一下汤齐煜,然后就又闭眼的开始享受午后时光,“好好干活,别整天想东想西的,把本姑娘伺候舒服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好处?”汤齐煜撇了撇嘴,然后从石桌下面的竹篮里抓出一大把荔枝,“你这虫妇不想方设法的压榨我就不错了,还好处?”
突然一个手刀,五六个荔枝瞬间就被宽衣解带,赤身裸体,一个个含羞带臊的在盘子上排成一队,好似满心欢喜的正等待被人宠幸。
“吃吧,大小姐。”
“小汤子,我胳膊乏了抬不起来,你过来喂我吃。”
“你……”
“你什么?脑袋后面的反骨又长出来了是吧?”
面对苗美凤的胡搅蛮缠,汤齐煜目前还真的没有什么底气来抗拒。
于是他只能乖乖来到前者旁边,恭敬地举着果子头上仅有的残枝,然后把它递到了某人的嘴边。
“很好,接下来你再给我捏捏肩,一会儿记得还要捶捶腿,听清楚了吗小汤子?”
“你就不怕我占你便宜?”
汤齐煜心有不爽的故意说道,他希望这样能膈应到这个人,毕竟自己一直吃瘪也不是个事儿。
再说了,他对苗美凤可是抱有真正的君子之交,从来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这一点他很确定。
“占我便宜?”苗美凤笑了,“能被帝林虫主的弟子占便宜这不是好事儿吗?说不定未来我们还能结成亲家呢,尽管动手吧小汤子,不用客气。”
“你这虫妇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
“都死过好几次了,还在乎什么?”苗美凤表现的相当洒脱,“荔枝快点的,我肩膀都快痛死了,小汤子赶紧啊别磨叽。”
汤齐煜见状也不再言语,而是连忙行动一边喂着果子,一边替对方按摩着双肩。
安静的庭院内,阳光就这么热情地倾洒在五叶地锦上,如果可以仔细观察的话,你甚至都能看到叶子里那忙碌的练功身影。
“喂,我说虫妇……”
“干嘛?”
“我听说你们十绝宫好像发生变故了,这是真的吗?”汤齐煜好奇的问道,“你师父三化族老怎么样了?”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苗美凤是有些担忧的,“不过我师父传来消息了,她没事,也问候了我几句,说是十绝宫的事情不需要我操心,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抓到宇文彩璇。”
说起宇文彩璇,两个人的眼睛里都流露出了各自的想法。
“宇文彩璇到底有什么用?”汤齐煜一边给苗美凤递着荔枝一边问道,“为什么那群老家伙都想抓她?”
“谁知道呢?”苗美凤闭眼嚼着果肉,“反正这件事现在传的是神乎其神,但真正……”
“嘿,你们两个真是好生自在啊。”田海和家木思来了,前者一屁股就坐到了两人的对面,“聊什么呢,这荔枝师兄可以吃吗?”
“当然……”
汤齐煜的话还没说完,苗美凤就热情的招呼道:“田大哥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没有了就让小汤子去准备,不用客气,还有家大哥,你需要什么只需吩咐一声,小汤子会听话的。”
眼见汤齐煜现在如此狼狈,田海也是一边捏了一颗完整的荔枝蹦到嘴里,一边笑着打趣道:“师弟,我还没见过你这么温顺的样子,想当初你可是和师傅硬碰硬,扬言要一统咱们魔罗刹的。”
“是吗?”家木思一边查看着苗美凤的脉搏,一边侧目而视,“小煜竟有如此远大志向?”
“当时年少气盛罢了,师兄们一笑便之。”
这时家木思和苗美凤相视一眼,前者表示后者的情况恢复的很好,不再需要担心了。
“想来也是,”家木思坐到了一边,苗美凤则是接着说道,“你们魔罗刹别说创派始祖神鬼莫测,就是手下的三大虫主——神隐虫主,帝林虫主,皇脉虫主,那也是威震一方,神功盖世,再加上他们古怪的弟子们,想要一统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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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田海又捏了一颗荔枝,轻松的便蹦到了嘴里,“我听说,神隐虫主最得意的弟子前不久已经出关了。”
说到这里,其他三人都聚精会神地看向了田海。
“你说的是……”家木思的语气明显有些认真,“那个曾经从圣心教畜生道信使手上全身而退的人——无相,酆杰?”
“无相,酆杰?”苗美凤痴痴的低语道,“这人是谁?”
“酆杰可真算得上是我们魔罗刹自成派以来最妖孽的人了,”汤齐煜郑重的说道,“据说他的功力好像都已经不亚于他的师傅,神隐虫主。”
“可惜的是,此人貌似有些心术不正。”田海又打开了一颗荔枝,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吃。
“和他交手的人几乎都会消失不见,”家木思回忆着江湖上的传闻,“根本无从查询,听说好像还没人见过他的真身,即就是他的师傅……”
“这么说,”苗美凤好像有一些担心,“他也是一个心狠手辣,靠夺取别人功力来练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