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父女,曾经的爸爸也是女儿心目中的偶像。
褚常青没能追上褚冉,看着她进入一个房间,房门被“砰”地关上。
他站在原地许久,没有敲门,抬步离开了。
褚冉的脊背紧紧贴着门板,隔音不好,她能想象到褚常青站定、静默的身影,因为童年仅存的一些美好回忆,就是爸爸送她来学校,静静站在校门口目送她远去。
褚冉听到了离开的脚步声。
她缓慢蹲下身,扯动唇角笑了下,她竟然有那么一秒钟期待着褚常青会来敲门。
他来明德作报告,褚冉也怀疑过,他是想念她了。
楼梯口的一秒对视,以及不多迟疑离开的脚步声,都在告诉她:褚冉,你多想了。
自作多情了。
褚冉眼帘垂下,思绪坠坠发沉。
忽然,面前掩落一片阴影,姜别的手落在她发顶处,轻揉了下,他沉沉叹了声气,“早知道就不放你走了。”
褚冉的眼眶忽然有些发涩,她吸了吸鼻子,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让她下意识想依赖面前这个人。
“都怪你。”她第一次对别人耍性子,不分青红皂白地将情绪宣泄出来,“迎面就撞上了,白躲了。”
姜别愣了秒,唇畔不自觉溢出轻笑,怎么办,突然……觉得更可爱了。
他又弯了弯腰,和褚冉平视:“还喝水吗?我去买。”
褚冉躁动不安的心绪被抚平,她后知后觉刚才的样子,太违和了。
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喝。”
姜别笑答:“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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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冉收到了来自褚常青的道歉书,字字诚恳,竟有一千字之多。
他说这段婚姻本就是家族促成,母亲强势,他倍感煎熬。
话里话外暗示她这段感情早就濒临破碎,但他一直忍耐,只希望女儿能在完整的家庭中成长。
不管他和褚母走到怎样的结局,冉冉依旧是他引以为傲的女儿,这点永远不会变。
褚冉拿到信,半夜打着手电筒在被窝里,看了不知多少遍。
眼泪无声的流,心目中那个父亲的形象又被她一点点黏起,从破碎到完整,但又布满碎裂的痕迹。
褚冉觉得,父亲还是爱她的。
第二天一早,褚冉的眼睛肿成核桃,睡眠不足,眼底布满血丝,她红着眼睛走进教室,身上散发着初见时的低气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