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冉坦然道:“我没有选择你,是因为听不出你那首歌所包含的情感。”
苏若眼神闪烁了下。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湖色礼。”褚冉靠着墙,仔细回忆着,“那天你唱了《生而》,故事感强,技巧娴熟,足够让人过耳不忘。”
女人轻柔的话语流淌在静谧的走廊,闭上眼,如白云出岫勾绕着耳膜,褚冉的声线治愈轻磁,不刻意压低音量,总是温柔动人的。
她笑了笑,低声说:“我的问题会有些冒昧。”
苏若:“你说。”
“你爱自己的父亲吗?”褚冉平静凝视着她,抿抿嘴唇,补充一句,“又或者,你感受得到他的爱吗?”
爱是双向的,缺了任何一方都构不成这种永恒连结的情感。
这句话显然触及了苏若的逆鳞。
她骤然抬高音量,“——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
在小时候,父母争吵,褚冉一直是维护褚常青的,企恶裙八八三〇妻柒勿三溜更新本文但时间过去太久,她不太记得激起这种下意识维护的冲动心理。
“这样啊。”褚冉点点头,实言道,“但在那首歌中,我没有感受到。”
苏若看着她,意味深长地笑着,“褚经理,你有没有想过,是你不能感同身受?”
她话中带刺,细密的针尖故意戳向褚冉的软肋。
“换句话说,您感受过父爱吗?”
在国外的这些年,褚冉想尽办法平复内心的沉疴,她以为自己忘记了、释怀了,以为焕然新生了。
但回到国内,回到熟悉的城市,见到阔别许久的故人,那些被强制遗忘的记忆就像埋在春泥中的种子,不多时就钻出土壤,重新在她的脑海中扎根疯长。
姜别是这样,褚常青亦是如此。
她永远记得高三那年远赴京州,怀揣着一腔爱意,想给父亲一个生日惊喜,最后却看到和睦的一家三口站在画廊门前的画面。
仅是回忆,当时刺痛眼眶的感觉就顷刻袭来。
褚冉不否认,仰头闭上眼睛,声音悠远,“也许吧。”
这个回答让苏若怔了秒。
她以为褚冉会失去分寸,她甚至脑补出神色淡然的女人暴躁狰狞的面孔。
“不要抽太多烟,对嗓子不好。”褚冉离开前,留下关切的一句。
苏若目送女人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收回目光,拿出口袋中闪着红光的录音笔,关掉、扔进垃圾筒。
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