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里克说着掀起了被子的一角。

我顺势往后一倒,转了半圈,把身体挤到了塞德里克的被窝里面。

他的体温比我高,刚一钻进去就暖和得让我想喟叹一声。

“我们都没换睡衣——真难想象我们昨晚是怎么睡着的。”

我摸了一把塞德里克的胸口,被这件手打毛衣毫不客气地扎了一下。

“一不小心跟他们玩得太疯了。”

塞德里克打了一个哈欠,看上去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我们睡了几个小时?有八个小时吗?”

“反正比我们工作日里睡得要少。”

我也跟着打了一个哈欠。

我们两个在被窝里赖了一会,直到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才不情愿地爬起来准备洗漱。

“待会在礼堂见。”

塞德里克对我说完拎着一条毛巾先一步消失在了浴室门口——早上洗澡好像是他专门用来醒盹的习惯。

我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塞德里克的寝室——还有两个塞德里克的舍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着,连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

“真不敢相信,昨晚你能打牌打一半趴在塞德里克床上睡着了,知道你睡着以后我一个人打两个人的牌有多累吗?还有,你拿了一手的烂牌居然也能装模作样地打了那么久……”

出乎我意料的是,洛丽斯今天醒的格外早,我回寝室的时候,她已经吃完午饭回来了。

“哎呀,我根本不会玩牌,”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子,“而且你不知道,塞德里克的床褥真的很软——他在床单下面垫了他妈妈手工制作的一层厚垫子……”

洛丽斯从鼻子哼了一声,手底下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重重划过去了一道。

“今天外面下雪了吗?”

简单洗漱过后,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说不定我们可以和其他人一起打雪仗呢。”

“下雪了,而且很大——不过你还是自己去吧,我对那种冰冷、暴力的运动不感兴趣。”

洛丽斯头也不抬地说。

我独自来到礼堂准备吃饭,发现今年和我一样准备留在学校里过圣诞的学生特别多——基本上没有几个回家的,礼堂简直和上学期间热闹得没有什么两样。

没有了课程在后面把学生们当皮球踢着跑,大家的脸上都挂着各式各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