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散去之时,我被麦格教授送到了校长办公室。

那个巨大的、丑陋的石像在麦格教授念出口令后很快就开放了前往校长室的道路,但可惜的是,我的脑子里始终很乱,什么也没能听进去。

“校长先生处理完其余事务之后马上就会回来找你,”她担忧地看着我的脸,“也许……也许你可以在他回来之前擦擦脸?”

擦脸?

我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校长办公室里有很多亮晶晶的东西,包括镜子。

我走到了其中一面镜子前,头一次在经历了今晚这样那样的事情之后看见了自己的脸。

镜子中的我脸色惨白,由泪水冲刷出的黑色、棕色泪痕遍布在我的脸上,让我的脸看上去就像一张像被踢翻了的颜料桶毁得不成样子了的画布——尽管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了很久,足够让我的精神稳定下来,但我的瞳孔仍在惊疑得不住地颤抖。

近在咫尺的杀机,无法挽回的失去——今晚所经历的一切让我再也忍不住胸口中的悲愤,崩溃地在校长办公室大哭出声。

……

麦格教授看着哭泣的夏王,自己也忍不住哽咽了一下——如果这个时候的夏王能够冷静下来去观察前者的表情,她大概会惊讶自己从未发现过麦格教授也是这样一个容易动感情的女性。

但不是现在。

夏王今晚所承受的已经够多了——她分不出哪怕一丝的心绪再去像往常一样观察周围的事物了。

麦格教授变出了一条热毛巾,在紧紧搂住夏王肩膀的同时,把它敷在了她的脸上。

“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孩子,然后勇敢的面对它……面对死亡。”

……

“听米勒娃说你在我的办公室痛快地哭了一场?希望那对你有些帮助,毕竟今晚对于我们很多人而言都将会是一个艰难之夜,特别是,尤其是……王小姐你。”

邓布利多校长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坐在了他桌案前的一张椅子里面,怀里抱着麦格教授从厨房替我叫来的一大杯热气腾腾的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