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忽然在她看过来的眼睛里想到这个最恰当的形容。

自由意味着她不会为任何人,包括他留下,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上次她就是那样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很久。

“你……”德拉科张了张嘴。

他们在乐曲中转了个圈,埃尔德里奇像是要从他手边滑走,又转了回来。

面对她,不应该是‘你会不会为我留下’,而是——

“你会不会一直带上我?”

这个‘一直’有些蠢,德拉科以前就这样嘲笑过互述情话的情侣们,现在放到自己头上仍然觉得有些蠢,说出口就有点懊悔,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再来一遍也不想把那个‘一直’去了。

一首舞曲并不长,乐声已经临近结尾,埃尔德里奇似乎有点惊讶,随即又笑了起来。

“灰姑娘会在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时结束舞会。”

德拉科的心一点一点浸入冰水,在麻瓜界那段时间,他被迫看了不少麻瓜的书,其中包括麻瓜的童话。

“但你怎么看都和灰姑娘没关系,”埃尔德里奇的动作与乐声一起停下,她的目光落在德拉科身上,斟酌着用词:“非要说,更像灰姑娘的坏继姐,但我感觉白雪公主里的王后更符合你一些。”

德拉科被这莫名其妙的比喻砸了一下,顿时有点懵。

“这里的舞会已经结束了,如果你还想继续的话,”埃尔德里奇滑过德拉科脖子的手指让他不确定她到底听没听懂他真正的意思:“等你醒来,再在另一个世界继续吧。”

她轻轻在他灰蓝色的眼睛上落下一吻。

只有两个人的舞会结束了。

德拉科睁开眼睛,对着深绿色的床帏发呆。

在他不知道的校长室里,埃尔德里奇正对着墙上的历代校长画像发呆。

待到身后门被打开,她才回过神,挠挠头,对面色凝重的老人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邓布利多校长,你听我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