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仔细看着那双露出来的眸子，惊觉这双眸子是如此的熟悉。

所以，她曾经爱慕的人看着其他男人强迫自己，她气急攻心吐了口血。

裴黎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去了地牢才知道欧阳宁这么狠毒，找人把自己妹妹清白毁了，他叹了口气，从沧浪怀里掏出帕子蹲下给欧阳姝擦了擦眼泪。

沧浪：……

欧阳宁见柳诚之把她身边是何人都查出来了，今日怕是不能善了，她挥手。

两方打了起来，欧阳姝死死盯着打斗间一直护着欧阳宁的黑衣人，明明他们二人才是一起长大的情分，明明他从前许诺过要保护她的。

欧阳皓缩在后面，看着眼前的刀光剑影吓得魂不守舍，他用肩膀撞撞欧阳姝：“姝儿，这可如何是好？”

欧阳姝被他突然来的一下撞倒在地上，从昨日下午到现在，她几乎一直在被人折磨，早就没了力气。

沧浪好心的把她拎了起来。

欧阳宁的剑沾满了鲜血，眼看着他们这边势微，黑衣人一把把她扔上了马：“宁儿快走！”

欧阳姝在这么大的打斗声中，精准的捕捉到了熟悉的嗓音。

是他！

果然是他！

柳诚之拿过弓箭缓缓拉弓对着马背上的人，黑衣人见形势不对飞身上马。

“嗖。”

“噗嗤。”

长箭穿过他右肩，剧痛让展文津眼前恍惚片刻，欧阳宁想要回头被他按住：“护主子先走！”

他把欧阳宁圈在怀里，快速抓过缰绳朝外奔去，其余人听命誓死拦住这些人，柳诚之又射出一剑，这回射中了展文津的左肩。

欧阳姝回过神哭着喊：“柳大人，不要伤害他。”

“展哥哥快走！”

展文津浑身一颤没有回头，其余人把剩下的人解决了就翻身上马追着二人而去。

欧阳姝大颗大颗的眼泪滴落在泥土上，天空飘起了雪花，她的哭声不止。

哭自己的遭遇，也哭自己的愚蠢。

展文津驾着马拼命躲开后面的追兵，眼看风雪越来越多，后面的马蹄声也逐渐听不见，他这才稍稍放心，但也没敢慢下速度。

欧阳宁转头拉下他的面罩，看到他脸色煞白，低头一看两边肩膀被箭射穿，箭头都冒了出来，可见射箭之人力气很大。

她笑了。

倒是没想到柳诚之看起来那么柔弱的身子，却还能拉的动弓箭，她还以为他们文官整天只会掉书袋呢。

桂州城离东阳国也不过十天的路程，她得快些回到东阳，身后人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即使是这样也没开口，欧阳宁挑挑眉，从怀中掏出药瓶到了两粒。

“吃。”

展文津晃了晃有些犯晕的头，接过药丸吞了下去，欧阳宁撑着马一个转身坐下，她朝他笑：“我帮你拔箭。”

“好。”

没有任何止血药，也没有做任何措施，欧阳宁兴奋的把手伸到他背后抓着箭羽用力往外一拔，他浑身一颤差点要摔下马，欧阳宁搂住他的腰身，又朝另一边箭羽伸手用力一拔，鲜血洒落在地上刚积了一层的白雪上，很是明显。

“这可麻烦了。”

她轻笑一声，拉开披风抱住展文津，死死按住他流血的伤口，凑到他耳边语气轻柔：“文津，好好骑马，别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