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在矮塌上,面前摆着的全是一片狼藉的各种酒菜。酒坛子在边上放了足足两个。
“今晚喝得有些多。”陈焦荣摇头道。
“别耽误了正事。”宋振国笑道。“要去如厕么?”
“我去洗把脸。”
路胜摇摇头,起身出了厢房。
外面一片灰沉阴暗,厢房外是楼船的中间大厅,一排排的厢房都房门紧闭,也没看到什么姑娘进出。路胜也喝得有些头昏脑胀,便朝着茅房方向走去。
去了趟茅房,洗了把脸清醒了许多,他擦干脸走出来。才走出来没几步,便忽然一愣。
茅房外的地面上,投射了一截外面大厅的灯光。只是那灯光的颜色和之前他记得的颜色有些不同了。
“我记得,之前这光是黄的吧?”路胜眯了眯眼,看着地面一片红艳艳的光晕。
外面一片安静,安静到甚至一点声响也没,就连外面水浪拍打船身的声音也听不到。
路胜低头仔细看了看脚下的红光,轻轻抬起腿,走出茅房,回到大厅。
大厅一片寂静,之前悬挂的黄灯笼,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成了红灯笼,淡淡的红光将整个大厅染成一种颜色。
路胜走到护栏边,往下看了眼,他所在的这一层是第二层,下面是第一层,也看不到什么人。之前进茅房前还能看到的几个姑娘和客人,此时全不见了,就只有冷风一阵阵的鼓荡吹过。
路胜微微皱眉起来。快步朝着厢房方向走去。
走到厢房,他推门而入,陈焦荣也没在,或许也去茅房了,宋振国没回来,或许还在茅房reads();。
刚刚走过拐角,忽然他目光一凝,看到厢房内居然挂上了两个大红灯笼。
两个红灯笼静静悬挂在他们吃喝座位的上方,也不知是什么人挂上。
敞开的房门呜呜吹着风,厢房内寂静无声,路胜看着灯笼,又看了看四周。
“宋兄?陈兄?”
他试着叫了两声,没人应答。
他一下便想起之前自己遇到的那艘诡异红楼船,眼神瞬间低沉起来。
坐在座位上,路胜双手撑在膝盖上,静静等着宋振国和陈焦荣回来,如果他们真的也是去茅房了,就一定会回这个房间。
约莫等了一小会儿,忽然房间门口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慢慢接近,很快停在了房间门口,恰好是路胜看不到的拐角处。
“宋兄?”路胜缓缓起身,试着叫了声。
那人就站在拐角处,也不作声。
路胜眯了眯眼,手按在腰后的短刀刀柄上,这刀是他专门购置来防身所用,只有小臂长短,插在后腰的衣袍里也看不出轮廓。
他缓缓朝着门口走去,脚步放轻。
但就在他刚刚起身的时候,路胜身后便缓缓浮现出一道惨白色身影。一个模糊的白色人影,穿着长长的白衣,浮现在路胜身后,悄无声息的朝他的后脑伸出手爪。
嚓嚓...
忽然路胜伸手抓住木墙边缘,蹭了蹭上边留下的一个暗淡手印。
那白衣人被动静声音刺激到,迅速收回手爪。看向木墙,发现只是意外发出的杂音,它又回过头,伸出手爪,再度向路胜身后后心抓去。
只是这一次,它看到的却是路胜转过来的面孔,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正迎面对上它双目。
“你在做什么?”路胜咧嘴一笑,露出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口白牙。
白衣人一惊,猛然往后飘去,瞬间没入身后墙壁。
轰!!!!
刹那间,一道黑色人影轰然撞在墙壁上,银色刀光如同匹练瀑布般悍然砍破墙面。
是路胜!!
他竟然二话不说,一刀当头劈出,巨大力量和爆发力让他这一刀如同切豆腐一样砍碎墙壁,紧追着白衣人扑去。
白衣人大骇,继续飘过隔壁厢房,再度没入第二堵墙壁。
轰隆!!
“死!!!”
剧烈的墙壁破碎声中,竟然还夹杂着震耳欲聋的狂吼,路胜穷追不舍,一刀再度砸烂墙壁,扑向白衣人。
他浑身血管隐隐凸显,浮现在全身表面,身上血气翻滚汹涌,整个人仿佛一下膨胀起来,比之前的体型足足大了一大圈,如同小巨人。
他手里提着那把刀,对比他的体型,就像是捏着根小树枝。刀身粗细甚至还没有小臂的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