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殷觉得有些无趣了，石梓尧怎么做事这么不细致，连这么明显的东西都看不出来？

陈列在那里的资料，放置了有一段时间了，上面多少都积了灰，但是只有年蕴的那一册，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43068是他最宝贵的杰作，他务必要保存好这份艺术品，不让他受到伤害，本来还以为能看到石梓尧愤怒却无助的脸，现在是瞧不见了。

沉殷略有些惋惜，他甚至都在脑海中设想石梓尧跪在地上问自己为什么的场景了，眉间不爽地皱了一下，有趣的事又少了一件。

黑衣人斗胆问道：“主人，您为什么会确信2061去资料室，而且一定是今晚？”

“想知道？”沉殷半眯着眼睛，勾起浅笑，“那与你说说也无妨。”

“那孩子心思单纯的很，很多事情就写在脸上，让人一下就猜中了。”沉殷说道，“他对什么东西上心那就一定会紧盯着它，不管是人，还是物。”

沉殷叼着根烟，冲着黑衣人跪着的位置努了努嘴，黑衣人擦亮了火柴，点燃了香烟，沉殷深吸了一口，从口中呼出气体。

“我以前为了训练他们，弄了点小米，让他们每天定时定点喂这只和他们关在一起的山雀，很简单是不是？但是这几天里他们是没有饭吃的。”

沉殷轻呵了一声：“也就只有这孩子能够坚持下来，眼睛睁得都快把可怜的小鸟生吞活剥了，明明都在不停地咽口水了还是不去吃它，你说，他是不是个挺傻的人？”

黑衣人的回答有些许停顿，他沉声出口：“2061是一个很忠心的人。”

“忠心啊……确实。”沉殷点了点头，“这个词不错，我喜欢，他确实很听话，乖的不行，从那之后为了奖励他我就叫他原来的名字了，这可是407独一份的荣誉呢。”

沉殷吐了个烟圈：“他和43068曾经是关系很好的朋友，43068逃跑之后下落不明，石梓尧也好像改了性子，曾有段时间一直闷闷不乐的，但是后来想通了，彻底不愿意在理43068了，他这一次肯定是又见到了友人，迫不及待地去送一份大礼吧。”

黑衣人愣了一下：“您是说43068还活着？而且有他的行踪？”他迟疑的语气小心试探着，“那为什么不把他抓回来，好好惩戒这个叛徒？”

“急什么？”

沉殷睨了他一眼：“他又跑不了，身上还有毒，我要亲眼看着他像一条败犬一样跪在我的脚边。43068这个人啊，太傲，骨头太硬，总想着往外边跑，已经惩罚过一回，但是他好像完全记不住一样，真是令我头疼。”

沉殷故意扶着额头，装作神伤的样子，眼睛却露出玩味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