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宫中,福子却是比旁人早一步来探望夏贵人。
“听闻夏姐姐身子不适,妹妹前来探望。”
福子说是来探望夏贵人,进门却是两手空空。
夏贵人神情不屑带着哂笑:
“少跟我姐姐妹妹地攀亲,谁不知道你是想看我笑话,没事少来我跟前晃。”
“姐姐说笑了,如今姐姐一病倒是让丽嫔娘娘很是不安呢,嫔妾听闻她一会要来探望姐姐呢,妹妹也是怕你吃亏。”
福子对夏冬春对自己的轻视和嘲讽丝毫不放在心上,却是将晨起请安众人谈话的内容转告给了夏冬春。
“凭她一介无宠嫔位也是要给我几分颜面的。”
夏冬春听完又换了一副嘴脸,神情自诩得意,方才装病娇弱的样子是半分都不想再装了。
“这些好东西都是华妃娘娘赏赐的吧?”
福子注意到一旁桌几上几个托盘里一些首饰器具。
“就这些赏玩之物,我夏家有的是,华妃倒是想用这些货色就想邀买人心了。瞧不起谁呢。”
夏冬春冷眼瞟了一眼那些礼品盒子,翻了翻白眼甚是不屑。
“姐姐说的是,虽说丽嫔亲近华妃娘娘,可华妃娘娘都处置爱犬安抚姐姐,别说旁人了。不过话说回来,姐姐母家亦是有些功绩的,自然比旁人多几分底气。更遑论依附华妃才至嫔位的丽嫔了。”
福子边说着,又将手边桌几的茶点往夏冬春面前推了推,满目地讨好奉承。
夏冬春转头甚是得意,对福子也和颜悦色了几分。
“算你会说话,她也就沾了点运气,若换做我夏家领了这青海平叛的差事,还有她年家什么事。”
“姐姐说的是,若不是华妃占着位分拘着姐姐数月,哪里还有那沈贵人的风光,说句不合适的,姐姐若福气好,那早该有孕了,如今怎么也得嫔位了。”
福子凑上前,低低了声音,一席话惹得夏冬春气急败坏,手中的桃酥都捏碎了。
而前朝皇上下朝正想去翊坤宫,在宫道上却遇到了鲜少见到的孙竹息。她仪态端方上前行礼问安:
“皇上万安,太后差奴婢来问皇上若是得空便去寿康宫用早膳,太后近日得了上好的酱菜,惦记着皇上呢。”
“好好,有劳姑姑走一趟了,朕这就去。苏培盛你去同华妃说一声不必等朕用早饭了。”
皇上差遣了苏培盛支会华妃,便往寿康宫去了。
“给皇额娘请安。”胤禛虽与太后关系稍有缓和,但两人一起用餐的次数亦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快别拘着礼了,来尝尝这小菜吧。”
母子两人隔着不大不小的餐桌共进早膳,却是除了碗碟泠泠之声外,宫室内再无其他声响。虽说宫中规矩食不言,但那也是大节庆的规矩,私底下用饭闲扯家常也属正常。
“这小菜着实不错,不知出自哪里,朕改日也好寻些来。”
胤禛极少陪太后用膳,此刻的气氛却是让他有些不自在。
“皇帝若喜欢便多用几口,只是向来是祖宗规矩,哪怕是寻常饮食,皇帝亦不可过多偏爱,你若寻来这小菜,怕是这寻常小菜便要坐地起价乱了秩序了。”
太后放下了筷子拢了拢衣袍,眉目微敛,语气清冷。
胤禛自是守礼跟着停了筷子,神情板正听完太后一番话语。
“儿子记住了,夏贵人性子活泼儿子一时偏爱,是朕欠考虑了。日后定守节制,雨露均沾。”
太后却是一滞,竟没想皇帝以为自己怪责他偏宠一个新封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