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华妃回到翊坤宫见周宁海同颂芝都安然无恙,这才放松了心神。
“娘娘今晚的计策真是妙,丝毫不费力地便料理了丽嫔。”
周宁海上前躬身态度十分殷勤,倒不是他拍马,眼下自家主子妙计频频,真有几分年大将军的样子,他自然十分崇拜。
周宁海当晚负责将巧云敲晕带走扔在了宫道旁,她清醒后边听闻丽嫔已经疯魔,却是不敢提起自己被打晕的事。
而颂芝则在面前泼了盆冷水便装扮起福子,没想到三言两语竟然真能将丽嫔吓疯。
“娘娘好心思,果然那丽嫔十分怕鬼怪,没想到哭着喊着把皇后给供了出来。”
“丽嫔能被吓疯,完全是她清楚福子是替她挡刀含冤被杀的,她怎能不心虚?至于供出皇后,她眼下已经是疯子了,那疯话怎么能信?”
“娘娘说的是,只是眼下娘娘打压了皇后气焰,又了结了这个背弃旧主的丽嫔,娘娘万安了。”
颂芝帮自家主子捏肩捶腿地,眼下的形势有利自是十分高兴。
“别忙着高兴了,本宫有些头晕,早些安置吧。”
到了半夜,年世兰便发起了低烧,一夜奔波到底染了风寒。
次日中宫请安年世兰告假说是染了风寒。齐妃倒是气得抢先开口道:
“这华妃才执掌六宫数日,三日便有两日告假不向中宫请安,这往后......”
“罢了吧,眼下丽嫔是疯了,咱们又少了一个姐妹,本宫如今受牵连亦无余力周全你们,最近宫中甚是不安稳,各姐妹都自求多福吧。”
皇后面色惨淡,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话中语意虽说让宫嫔自保,却意指华妃四处打压残害妃嫔,自己亦被污蔑而无力抵抗。
这话一出,在场的妃嫔除了沈贵人神情自若,其他人的脸色倒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有如淳常在、欣常在、安答应一流事不关己暗自看戏的,也有同敬嫔、齐妃一派与华妃有过节而惶惶不安的,更有富察贵人一般自负有几分美貌而暗暗嫉妒华妃的。
“皇后娘娘,您即为中宫国母,后宫妃嫔自然以您为尊,还望娘娘保重自身。”
敬嫔抢先开口下跪表态,众小主只得跟着表明自身。
敬嫔此言除了自白自身,更是提醒这后宫众人,皇后才是后宫之主。
皇后见众人拜服,自己依然一呼百应倒也浮起了几分欣慰的笑意。
“众姐妹快平身吧,你们的心意本宫自然明了。眼下接二连三地皇嗣不保,本宫自然会劝皇上多来后宫,也需众姐妹好生准备配合着。”
这收买人心,最重要的还是有利他的筹码。华妃一贯专宠骄横,想从她手中分得皇上恩宠那是妄想,便是只有依附自己才是有利可图。
“皇后娘娘,自打嫔妾入宫多受皇后关照,嫔妾自当惟娘娘马首是瞻。”
富察贵人一向看不顺眼身为汉人的华妃,自己的立场一向分明。
“本宫知道你一向知礼守节,快起来吧。”
这一场华妃不在场的中宫请安,倒成了皇后招揽人心的戏台。
各自回宫的路上,敬嫔倒是远远瞧见新封贵人的甄嬛,她独自在杏花早就凋零的树下,一个人寂寥地在秋千上轻轻晃荡。
“娘娘,是要见一见这位莞贵人吗?”
含珠在一旁见自家主子略有所思的样子,像是对这位新人起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