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早知弘历心机深沉,这两副面孔倒叫人突兀讶然的很。
这样的面目让年世兰心底隐隐反感,弘历对自己虽然有些算计,但她自觉那是身为皇子作为李衿瑰的儿子自是如此。
只是方才他还向自己撒娇卖乖,一副温柔乖巧的孩子样。
转脸却是肃杀阴狠的面目,这样的感觉让她心底十分排斥。
或许,他到底是胤禛的孩子,流着胤禛的血,表里待自己再温柔顺从,内里依然是个待人冷心残酷的人。
她顿时没有了用宵夜的心情,只想远离眼前的人,朱唇轻启,语中带着哂笑和冷然。
“殿下倒是有两副脸孔,叫人家都吓哭了,真叫人意外。”
“娘娘。”
弘历声音冷沉,放下托盘,神情板正肃然地回望着年世兰,仿佛刚才轻昵又纯真的少年是错觉一般。
“弘历自然不能让娘娘有一丝意外发生,若是此女透露了分毫,那后果......”
他明显感受到年世兰浑身的抵触,他暗自猜测或许自己对待下人太过苛责,让她不喜了。
只是眼下的情形,为保周全一切他自然不能让旁人窥探。
“怎么弘历认为将本宫置于是非险地的,竟然是这微末无名的婢女吗?难道不是因为殿下任性所致吗?”
不知怎的,年世兰心底燃起深切恼意,她赫然发现两人几次三番地独处,自己何尝不是帮凶?
她不知是气弘历装无辜耍心眼子,还是气自己总是毫无原则地退让。
在没有第三者旁观的时候,她或许不会真切感受到两人的逾矩。
但那婢女如此慌张惊恐的模样,让她顿感洗脱不了的挫败感。
这样的场面,自己更换了往日装扮仿佛乔装一般,而弘历一味哄骗示弱让自己陷入尴尬危险的境地。
无论如何这样的事,落在旁人眼里,两人都不再清白了。
“殿下说的是,不过依本宫所见,为绝隐患,最直接的法子自然是殿下同本宫保持距离。本宫累了,先行了。”
年世兰只觉手脚冰凉,明明自己还有深仇大恨未报,她怎么不心惊自责,自己竟然犯了如此浅薄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