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何旧伤,竟叫你如此伤怀?”
“臣妾小时候性子顽劣,偷偷爬树,闷着头往树上窜,不知不觉爬得太高,下来的时候却畏缩了。那时候稍有不慎,臣妾便要摔下树来了,还好哥哥听见我哭声赶来将臣妾救下,只是哥哥因此也伤了腿,养了半年才痊愈。如今哥哥身在战场,想必也是因为被臣妾拖累才受了重伤,所以臣妾十分懊悔自责。”
说到最后,年世兰情难自抑,不禁哽咽几不成声。
胤禛早已伸手将人摁在怀里,嘴角似有浅淡笑意,年世兰爬树的功夫,他也曾悄悄见过,倒的确是她能做出来的事。不由心头一软,温声宽慰。
“朕不曾想你们兄妹二人情意如此深厚,既如此,为着这条伤腿,朕会赐下御用的伤药给你哥哥,你可别再伤心了。”
华妃抽泣着,连连谢恩,胤禛为着自己方才恶意的揣测心生愧疚。
“朕会替你周全好年羹尧与年家,你安心即可,近日朕会多陪陪你。”
年世兰闻言,腮边挂着泪,又不免噗嗤轻笑。
她起身侧坐与胤禛腿上,又娇笑着伸手环住胤禛的脖颈,细腻的下巴轻靠在他肩头。
两人情意绵绵耳鬓厮磨间,年世兰唇边的笑意却瞬间冷沉了下来,她眸光迷离似又透着漠然。
翌日合宫请安,众妃嫔给华妃问安,倒似比之前恭敬地多了。
华妃含笑受下,就连皇后今日的笑也更做作显得更虚情了。
是了,前阵子自己被太后罚跪,又被果郡王拿‘夕颜’蜀锦羞辱,一时成了满宫笑话。
而今日哥哥还朝,一时显赫得非常,自己这华妃之位的含金量更是上了一层楼。
“众姐妹今日怎么这么客气,倒叫本宫意外。”
年世兰忽然来了兴致,这些个拜高踩低眼皮子浅的,不时时敲打,保不准哥哥此时正风头上,要给自己添堵。
更何况自己还有旁的重要的事情要办,该上眼药的时候还得上。
“华妃娘娘的兄长,年大将军得胜归来,又得皇上厚赏,自然是天大的喜事,嫔妾们合该道喜的。”
曹贵人率先起身,一如从前般主动示好,脸上谄媚的神情,和话中恰到好处的吹捧奉承,真不愧是跟过她年世兰的人。
“哟,这不是曹嫔娘娘吗,娘娘倒是还同从前跟在本宫身后一般,说话依旧讨喜呢。”
华妃不料竟然不是齐妃抢先出言,倒是曹贵人殷勤了起来,那娇娆做作的虚假嘴脸,让她反感。
而曹贵人脸上青红一片,这曹嫔娘娘的称呼,眼下倒是更像一个笑话。
就连一旁的富察贵人,同下首的欣常在,都不禁掩面轻笑。
她面色窘迫,几番张口却不知如何辩解,若自己否定,倒是打了皇后的脸,毕竟此事皇后在众人面前许诺过。
若是安心应下,倒是名不正言不顺,更显自己攀附权贵连脸面都不要了。
最后她只挂着尴尬的笑,讪讪坐下,连耳根都因羞臊而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