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齐宥宸在前线的表现,岳钟琪对其赞誉有加,并且上次检举隆科多一事,齐宥宸也提供了许多有利线索。
此子有齐将军府的名望,但又不曾承袭齐将军爵位和军权,且他不畏强权,又通晓带兵打仗,正如一块上好的石料可堪精雕细琢,的确是个出征协尔苏,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苏培盛,将朕的旨意分发下去。”
胤禛拟好了旨意递给了苏培盛,从前端妃同华妃在王府也算平分秋色,只是她们两人日渐亲密,两府势头也旗鼓相当,胤禛难免忌惮。
太后当时让端妃背锅害华妃滑胎,虽是形势所迫,但也不失为一箭双雕的好计策。
此时年家独大,恐日后年羹尧在西北拥兵自重,眼下扶植齐家,因端妃与华妃的旧仇,胤禛自然不担心他们俩在西北会携手。
‘治棋局如治朝政。’眼下西北有了齐宥宸与年羹尧相互制衡,胤禛眉目终于舒展,一整日的纷扰也消散了。
“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听闻是皇后前来,胤禛也猜到了几分缘由。
“臣妾接到旨意,怕皇上一时生气,不肯好好休息。所以特意给皇上炖了补气解乏的汤羹,皇上喝些消消气吧。”
皇后向来温和端庄,也深谙皇上一有什么气恼,便埋头处理政事,不顾及身体的脾性。
“皇后有心了,难为你出了这样的大事,还想着给朕做这些。”
生了这半日的气,偌大的后宫并无妃嫔敢来劝解自己,皇上多少还是有些动容。
“皇上,不管出什么事,您的身子比任何事都重要,臣妾自然挂念。”
见皇上此刻心绪平复,面有倦容,皇后眼里的关切和担忧也是真切的。
“你来了半日怎么也不问齐妃的事。”
胤禛端着那汤羹喝了几口,皇后只是静静坐着陪伴,倒是不曾提及旁的,他心里不免疑惑。
“齐妃糊涂犯了大错,臣妾心里清楚,皇上仁慈,亦是看在三阿哥的份上才不曾牵连李知府。对齐妃此罚不偏不倚,臣妾认同自然无话可说。”
胤禛闻言心头一暖,皇后到底与自己是多年夫妻,总有些旁人没有的默契和熨帖。
“那你对收养三阿哥的事又如何看?”
皇后抿唇浅笑,满目温柔慈爱,缓声又道:
“皇上此问道显得臣妾小气了,臣妾身为皇后是为嫡母,待哪个孩子都是视如己出的。三阿哥像齐妃,总不够稳重大方,臣妾也是日日牵挂的,所以齐妃在或不在,本宫也只是同往日一般地照顾着罢了。只盼着哪日齐妃改正了,求得皇上恩赦之后,再见到三阿哥之时,本宫问心无愧地交还给她便知足了。”
“有句话你说的很对,三阿哥的确像齐妃,所以朕日后必不会再将三阿哥交给齐妃照看了。皇后仁慈贤德,三阿哥由你看顾,朕很放心。”
胤禛放下汤匙,想起皇后往日待皇子公主的琐事,完全是一个合格的嫡母姿态,他心头宽慰,向皇后伸出了手。
皇后伸手握住,面色微动,一双温柔的眸子盈盈回望着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