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 / 2)

“太医说你风寒加上劳累才会如此,多注意休息,身子不比什么都重要?”

宋离微微点头,眼底有一闪而逝的温润和悲哀,顾亭垂首立在一旁也不敢插话。

“太医去开了方子,先煎药来。”

宋离却开口:

“陛下,臣先回府就好,老毛病了,府中有药。”

李崇看了看他,想着这人脸色一直也不太好,可能真的自己有药吧。

“也好,张冲,你去备个暖轿。”

宋离被两个小太监扶了起来,他双腿无力,脚步虚浮难行,李崇在身后看着他有些滞涩的脚步心中也有些叹气。

宋离一路隐忍,直到从宫内的软轿换到了西角门处自己的座驾才松下了心神,咳声再也止不住,胸腔中的嘶鸣不断,咳的甚至有些声嘶力竭。

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胸前的衣服,喉间泛起了熟悉的腥甜,鲜血的血液顺着他的唇角滑落,他也平静地用白色的丝帕捂住了口唇。

任由那手帕被血液浸染,半晌他垂眸看着那血迹,这看着触目惊心的红色却已经难再激起他对死亡的恐惧了,反而一双眼越发清明,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李崇在宋离走后着人帮他重新束了发,终于将外面的几人唤了进来,君臣都在相互打量。

李崇虽然还未亲政,但是今天上午一次便斩了三十多人,此刻还能神色淡定地坐在上首,不露声色,便已在气势上胜了一筹。

五位大臣都跪下请罪,双手奉上了那几条条陈,李崇倒是也没有为难:

“都起来吧,喝杯茶,朕先看看折子。”

因为他不准陈情,这折子上的倒是简明易懂,李崇看着折子倒是发现这几人的性格确实和宋离说的差不多。

葛林生资格老,性格好,上书措辞圆润,却还是直指要害,北郊之责责不在北郊自身,而是督查失责,纵兵为祸。

岩月礼的态度就要比他犀利一些,一言巡城军平时便军纪散漫,兵如流痞,此次不过是症结激发,光整顿将官难以奏效,需从头整顿军纪。

二言,御史台,直廷司,内阁失职,言语犀利,倒是个干吏的模样。

剩下的吏部侍郎魏忠,还有那个窝囊户部尚书吴郑太,一个是王和保的人,和邹虎是一条船,一个是树叶掉下都怕砸脑袋,那折子上的没一处敢说到点子上,不看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