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随青:“……”

他老实下来,本本分分的对着橙汁开始发呆。

他们其实都不是喜欢来酒吧的人,因此没什么事情好做。

过了一会儿,也许是看他们无聊,刚刚兰蔺给小费的手笔又稍显阔绰,一个穿着侍应生服装的人款步走过来,把一叠方形折纸放在了他们的小桌上。

兰蔺分了一半给路随青,仍旧垂着眸,去研究纸张包装后面写的折纸教程,浅淡的眉眼在灯光之下,犹显得深邃:“打发时间。”

路随青其实对手工活没什么兴趣——除了绘画还算感兴趣之外,其他任何需要手作的东西,他都是非常明显的手残患者。

这些纸张落在他手上,就算是它们倒霉了。

但是这些是兰蔺给的,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接了过来,眼睛却仍旧望着兰蔺,目视着他折纸。

比起路随青,兰蔺倒是算得上是技术熟练。

他的手指很长,纤细而不失力度,骨节很漂亮。指节灵活的翻绕着纸张,叠出的形状精确又工整。

路随青对他的手指比折纸更感兴趣一些,视线里都是那几根上下翻飞的漂亮手指,还有微微透着点粉的指关节,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只淡粉色的千纸鹤碰了碰他的手背,路随青才反应过来,慌忙地收回目光,有些欲盖弥彰的垂着眸:“……好看。”

“好看什么。”兰蔺笑,“你不会折吗?我教你。”

路随青有些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稀里糊涂的跟着兰蔺学。

他手有点笨,跟着学了好久,兰蔺很有耐心,一点也不嫌弃。于是,二十分钟后,一只歪七扭八的独腿千纸鹤出现在了桌面上,活像某种克苏鲁怪物的复苏。

路随青有些难为情:“……好丑。”

兰蔺违心的夸赞,唇角却微微勾了起来:“不丑,第一次折已经很好了。”

路随青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口,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白齐打断了——

“找你们好久!”白齐刚刚从舞池出来,臂弯上搭着一件外套,露出了里面风.骚的露背衬衫,身上不知道从哪儿拈花惹草,带了一阵浓烈的男女香水味道。

白齐却表现得不以为意,直到他看到了兰蔺和路随青桌子上摆着的几只千纸鹤,才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一点音乐也听不清,你们来酒吧不会就是来折千纸鹤的吧?”

兰蔺对他身上带着的不可描述的味道很敏感,有些不适应地转过头,目露淡淡的嫌弃:“你身上味道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