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谢婉怡,谢寒雨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没了李庭兰的楚哲云,还会有前世那样的功用吗?但不用楚哲云,她手里也没人。还有那个李庭兰,谢寒雨知道晋王也在打她的主意,“你刚才说现在楚家是那个什么姨娘掌中馈?”
自己说的话侄女都没有专心听,“是孙姨娘。相公一出事,许家就来人将许姨娘接走了,三个姑娘留在了府里。”
经历了谢家的事,谢婉怡倒觉得许以尚是个有情义的,起码还惦记着这个姐姐,而且现在的孙姨娘并不得楚望江宠爱,楚哲云也不将她当回事,自己便不需要将她当庶婆婆敬着,日子过的倒也自在。
谢寒雨却在想另一件事,“那楚哲云以后的婚事怎么办?你有没有打听到楚家的意思?”
谢婉怡讶然道,“相公的婚事?你怎么会担心这个?”她还以为谢寒雨是在替她的将来担心,“虽然沈家的事是谣言,但事涉相公,只怕这几年他都难寻到合适的亲事了,”这样对她来说再好不过,等将来新人进门,她早就站稳了脚跟,兴许儿子都生下了,而且新人的家世也不会太好,这对她来说又是一桩好事。
谢寒雨却冷了脸,“不是说之前楚家要和李家议亲吗?你回去试探下,看这门亲事还能不能继续。”
虽然李庭兰做王妃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看她前世在楚家的作为,就不是个有脑子有决断的,这样的主母对她构不成什么威胁。但胡蕊华她更了解些,对付起来也就更容易。对谢寒雨来说,这两人都留在原来的位置上,对她才是最有利的。
谢婉怡觉得侄女简直就是疯了,“这怎么可能?阁老府原就不是楚家能攀上的人家,何况现在相公的名声又成了这样,”也是因为这个,谢婉怡都觉得自己若生了儿子就有被扶正的希望。
谢寒雨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她轻笑道,“李庭兰可是李次辅唯一的血脉,李次辅是绝对舍不得她自尽的。”前世不也是闹了丑闻,李庭兰才嫁给楚哲云的嘛。
见谢婉怡一脸的不情愿,谢寒雨有些无奈,“你光想着掌中馈做什么当家太太,可也得看看那楚家缸里有几两米?那李阁老可是富可敌国,若是楚哲云娶了李庭兰,你才能重回谢家的生活。”
前世谢寒雨可是一手主导的李氏的覆灭,从李家抄出来的财物也让她狠狠的发了一笔财,这些东西也成了她斗倒王府那群女人的最大助力,这一次她也不可能轻易放过李家,为了自己也为了谢家。
“你别忘了祖父和我父亲是怎么死的,谢家是怎么没的,”谢寒雨目露寒光,“这个仇我可一直记着呢!”
提起父兄,谢婉怡眼眶登时红了,“我知道了,我回去就和相公提。”和侄女一比,她真是太不孝了。进了楚府做个姨娘就满足了,完全将父兄的仇给忘记了。
谢寒雨这才满意了,“我也没想到只是求了殿下几句,他便给楚望江辅国将军的爵位。可见殿下对下头的人是极大方的,你们更应该念着殿下的提携之恩,多想想怎么报效殿下,殿下是绝对不会让跟着他的人吃亏的。”
一个女人就换回了个爵位,晋王也确实是很大方了,想到以后自己的子女,谢婉怡心中最后一点不甘也没有了,“你放心吧,我回去一定将你的话带到,”她握紧装着信笺的荷包,“你交待的事我会盯着相公去办的。”反正他现在也不必读书科举了,找点儿事做也省得窝在家里长吁短叹的。
又拿了五百两银票给谢婉怡傍身用,谢寒雨才让小太监送她出府,自己则到小厨房做了几样新式的点心,复又重新梳妆之后,才款款往书房去。
晋王新得了美人心情正好,又听说皇帝准了江贵妃回府省亲,更是恨不得仰天长笑,这可是独一份儿的恩宠。他将舅舅隆恩伯江涛叫到府里仔细叮嘱了一番,端茶送客。
这会儿见谢寒雨进来,晋王笑着冲她招手,“不是说你姑母过来看你么?怎么?人走了?”
谢寒雨将点心一一摆好,才顺势依在晋王怀里,“已经走了,姑母来是想请我代楚家向殿下谢恩的,”她转身圈住晋王的脖子,“那楚哲云害的长公主和沈家结了仇,真真是死不足惜,若不是为了我姑母,我才不会求殿下护他一二呢。殿下怎么还给了他家那么重的赏?”
晋王在谢寒雨微嘟的粉唇上啜了一口,才道,“雨儿开了口,本王又怎么会不尽心?不过是一个辅国将军,本王还给得起,至于长公主和沈家,”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本王的面子他们还是要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