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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被人当街状告的事,不论是隆恩伯江涛,还是晋王,抑或着过来赴宴的宾客们,都没了贺寿的心情。
江贵妃耐着性子等宣过了圣旨,江家人又跪接了两宫的赏赐,便径直从轿子里出来,冷着一张脸往堂中冲去。
“娘娘,”江涛想说于礼不合,可那还来得及,只能跟在后头讷讷道,“娘娘慢行。”
出了这么大的事,又人多口杂的,哪里还瞒得住隆恩伯老夫人,看到江贵妃进来,她顾不得行礼,扑过去一把将女儿拉住,“娘娘,娘娘可要救救俊儿啊,他是被人诬陷的,是有人要害他!”
“隆恩伯,”五皇子十分满意自己看到的一切,他小脸儿板的死死的,斜睨着一头汗的隆恩伯,“礼部没派人过来教你们迎驾的礼仪吗?”
既然五皇子和自己“示好”了,秦王也不好就在一旁看热闹,虽然这份热闹里也有他的些许功劳,“五弟莫要苛责隆恩伯老夫人,老夫人年纪大了,又思女心切,一时忘了规矩礼仪也是常有的事。”
他回头看了看跟在他们身后的雍和公主,“咱们也只是奉了皇命过来的。”
将奉了皇命过来贺寿的皇子公主丢在一边,上来就哭诉,说的轻了是隆恩伯老夫人年老糊涂了,说的重了,那是眼里没有天家!
雍和公主话接的无比自然,“皇兄回来的时日尚短,这些我们早就习惯了,可能是伯府老家那边和咱们洛阳的风俗不同吧。”
熙和公主这会正一肚子气呢,听到雍和公主诋毁自己外家,又耐不住了,“你又想说什么?江家那边的风俗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雍和公主两手一摊,“我这不是自己开解自己的嘛,皇妹怎么又不高兴了?我以为他们江家那边风俗是,”她唇边含笑,一字一顿道,“不知嫡庶,不论长幼,嗯,更视国法如无物。不然怎么连承恩公府都不敢做的事,隆恩伯府就做了呢?”
“你,”熙和公主觉得上次她抽雍和公主马下手太轻了,她应该一鞭子抽在雍和公主的脸上了,长着张嘴就是胡沁的吗?
这里不止是他们江家人,还有过来贺寿的贵夫人们和陪同的礼部官员,江涛恨不得跪在这几个女人跟前,让她们都先把嘴闭上。
“母亲,”他强令自己冷静下来,颤抖着手扯了扯隆恩伯老夫人的袖子,“咱们还得先给娘娘和王爷们见礼呢。”
他只是个三等伯,哪里敢让皇子公主们这么干等着?“有什么话您一会儿再和娘娘说,礼不可废,礼不可废!”
晋王已经被几个弟妹气的浑身哆嗦了,大好的日子里竟然出了这么场事,他都能想让明天御史们会怎么骂江家骂他了。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郭太后那个老虔婆会突然赞同母妃归府祝寿,甚至还让所有皇子皇女同来,这是故意败坏自己的名声啊,好歹毒的心思!
“殿下,您劝劝娘娘,”轻柔的声音晋王身边响起,一块凉凉的东西被塞到他的手心里,“您得冷静!”
寒玉传来的凉意让晋王焦躁的心平静了些,他大步上前扶住江贵妃,手上用力将人往上首座位处送,“母妃,您先受了大家的礼,”他压低声音在江贵妃耳边道,“大家都看着呢!”
晋王虽然是扶着江贵妃,但手上的却用了很大的力气,江贵妃只觉得手臂上一阵疼痛,她刚想发火,就看到晋王冷肃的脸,“珩儿?”
晋王已经将江贵妃给推到了上首坐下,他转头看着底下的人,“还不拜见娘娘?见完了娘娘,”晋王不掩脸上的讥诮,皇上已经将立他为太子的意思表达的这么明显了,这些人还是贼心不死,“也好给几位殿下见礼,也省得叫人觉得隆恩伯府没规矩。”
江涛扶着已经懵了的隆恩伯老夫人,又回头示意妻子他们都跟在自己身后,一起俯身跪地,“臣等见过贵妃娘娘,贵妃金安。”
江贵妃也已经冷静下来,但她的心思已经全不在为母亲贺寿上了,“都平身吧!”
江涛硬是拜了三拜,才扶了隆恩伯老夫人颤微微的起身,转身又向站在一旁的秦王施礼,“臣等见过秦王殿下,见过五皇子殿下,见过雍和公主殿下,熙和公主殿下。”
静安长公主的车驾落在了江贵妃他们后头,但前头发生的事她身边的小太监已经替她打听清楚了,她也是久经风雨的人了,本能的感觉到这件事不像表现上看到的那么简单,这白程氏怕是有人安排来的,既然幕后之人安排了这一出,那必定还会有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