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余下的姑娘们纷纷附和,连忠义侯府的姑娘黄锦绣也忍不住开口了,“江妹妹,要不我让我的丫鬟悄悄去问问我母亲?她时常来贵府,路是极熟的,”她举目看了看议论纷纷的众人,“总这么僵着也不是事,万一真闹起来,岂不是叫人看了笑话去?”
说来说去的半天,还是没个准话,卢珍已经不耐烦了,她径直往院门处去,“你们慢慢聊,我出去看看。”
黄锦绣也跟着卢珍往外走,“卢姑娘你初次来伯府来,我陪着你去。”越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人才越害怕,黄锦绣很担心母亲和祖母,不免生出了出去看看的心思。
江静见卢珍都走到门口了李庭兰也不发一言,不得不上前一步拦了卢珍,“卢姑娘留步,外头确实是发生了点儿事,只是和大家都没什么关系,而且娘娘已经驾临,说明事情已经解决了。”
卢珍都想打人了,“你痛快点儿,要说赶紧说,不说别拦我,”她挑衅般的看着纤瘦的江静,“你觉得你拦得住我?”
江静被卢珍锐利的目光盯的瑟缩了一下,硬着头皮道,“是这样的,刚才有个疯妇拦了娘娘的鸾驾,鸣冤告状,这才耽误了些时辰。”
拦轿告状?这可是戏本子里才有的事情,繁荫院里的姑娘们的好奇心更盛了,温紫姗眼珠一转,大声道,“江姑娘说事情说全了,人家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拦贵妃娘娘的鸾驾?几位王爷也都来的,这是要告御状吗?这告的不会是伯府吧?”
但凡今天能来赴宴的女孩子,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基本常识还是有的,“是啊,告状不去京兆府衙门,大理寺,便是叩阍也应该去宫门前,怎么跑到隆恩伯府来的?”
“咱们大晋有明令,官员若是遇到拦轿鸣冤的百姓,是必须接状的,若是寻常案子,在散朝的时候不拘拦了哪位大人都行……”刑部尚书之女安心逸为大家解惑道。
叶茉凑到李庭兰耳边,“她们说的是真的?告的是隆恩伯府?”
李庭兰点点头,一指脚下的地面,“据说隆恩伯为了迎娘娘鸾驾,强买了了白家的畅园,几乎逼死了白家满门。”
叶茉打了个哆嗦,有些不敢再在这里坐了,“你说他们害了人家满门?”
“山楂打听来的消息是这样的,咱们先等着吧,反正这事朝廷必然会给个结果的,”李庭兰抿了口杯中的已经凉透的了茶,悠然道。
若不是隆恩伯府往李家送帖子,她还想不到有这么件事,前世这件事是被谢寒雨翻出来的,晋王为此亲自向皇上请旨斩了江保俊,在士林和百姓中赢得一片赞誉之声。
而李庭兰无意中从谢婉怡和身边丫头的交谈中知道,谢寒雨是不耐烦隆恩伯时不时就往晋王府里送美,才生出了“收拾”江家的心思。
反正都是在为白家申冤,那这次就由她挑出来吧,就看这次晋王会不会为了自己的名声送亲表弟上刑场了。
今天原本是江贵妃和隆恩伯府最风光的日子,结果一个白程氏就让他们颜面扫地狼狈不堪,这会儿江贵妃只顾着安慰不停哭诉抱怨的老母亲了,哪里还有心情和时间接见过府做客的命妇们?便是她嫂子黄氏,她也没心情理会了。
“你去和外头那些客人说一声,本宫没什么精神,就不见她们了,请她们直接入席吧,”江贵妃头疼的冲黄氏挥了挥手,临了又道,“替我和亲家夫人道个恼,改日本宫亲自向亲家夫人致谢。”
“谢什么谢,有什么可谢的,”隆恩伯老夫人生气儿媳没眼色跑过来打断自己和女儿说话,现在又听女儿低声下气的要给忠义侯夫人赔礼,心里更不满意了,她的寿辰能让韩夫人过来帮着料理,是江家给韩家天大的面子,不然就凭她们那个破落侯门,哪里能过的像现在这么风光?何况她还听底下人私下议论,说韩家婆媳借着给她做寿往自己兜里搂钱。
但她到底没把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只淡淡道,“都是自家亲戚,又不是什么大事,哪里用得着娘娘亲自道谢?娘娘你也是的,怎么老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天家妇,是君,他们是臣!”
黄氏被隆恩伯老夫人的话气了个倒仰,虽然韩夫人并不是她的生母,但忠义侯府是她的娘家,婆婆看不起自己的娘家,不就是看不起她吗?自己母亲和嫂子将府里的事丢给侄媳妇,齐齐跑来给她帮忙,就算是没有功劳,苦劳总是有的,怎么就当不得贵妃一声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