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
两人还在相看泪眼,一阵儿嘈杂声从外头传来,谢婉怡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不等谢寒雨发话,她抢先一步拉开门,“可是有什么事?”是不是晋王来了?
来的果然是晋王,只见他面沉如水的进来,连理都没理给他见礼的谢婉怡,“都给我出去。”
谢寒雨心下微凛,也不敢在床上继续躺上了,“殿下可是有什么事?”
晋王看着素着一张小脸,全无往日明艳之色的谢寒雨,心里一软,“嗯,是出了点事,”他轻咳一声,“我刚从宫里回来,太后娘娘已经查明皇后娘娘是被人田贵人陷害的,那田贵人根本没有怀孕。”
见谢寒雨脸色青白,晋王颓然道,“陆太医和田贵人都自尽了。”
“他们没说什么吧?春华呢?”谢寒雨颤抖着声音,难道江贵妃将锅都甩到她头上了,“她可曾指认了咱们娘娘?”
晋王没好气的看了谢寒雨一眼,心道到底是女人,嘴上说的再厉害,遇到事了还不是只会哆嗦,“我提前一步叫人弄死了陆太医,田贵人的母亲在咱们手里,又哪里敢说实话?那个春华,”
晋王顿了一下,沉声道,“太后娘娘当着皇上的面将人杖毙了。”当时江贵妃和他都在场,那血淋淋的场面让他不敢直视,江贵妃更是直接晕了过去。
谢寒雨心道她真是脑子都被关僵了,她可是提前就让晋王将这几个人的家人都握在手时了,“谢天谢地,娘娘无事就好。”
“也不算没事,母妃被夺了协理后*宫之权,”有了这个协理后*宫的权力,才能保证江贵妃在后*宫呼风唤雨,晋王长叹一声,说不后悔是假的,“皇后娘娘刚才传了懿旨,褫夺你夫人的位分,且,”
他有些说不下去,他虽然对谢寒雨心有不满,也觉得这样的惩处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但看到谢寒雨蕴满泪水的美丽眼睛,他又有些底气不足,“咳,那个,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你也不怎么出门。”
“且什么?”谢寒雨闭眼侧头,珠泪顺着脸颊滚滚而下,“殿下直接说吧,婢妾顶得住。”她是真顶得住,不过就是个夫人的位分,她连皇后都当过了,还在乎这个?
“刚巧太后娘娘也在,便加了句说你永世不得入皇家玉碟,”这其实是断了谢寒雨再晋高位的可能,要知道只有侧妃才可以入玉碟,算得上是皇家的内命妇。
郭太后发的话?谢寒雨痛苦的捂住脸,半天有声音从指缝中传来,“殿下不必为婢妾难过,这次是婢妾失了分寸,让殿下丢脸了,皇后的处置没有错。”若是方皇后说的,那将来只要她不再是皇后,这一条便可以不作数,但郭太后这一句,除非晋王有本事废了他亲祖母的太后之位,不然自己就休想再站在高位上了。
谢寒雨心里气的吐血,想不明白既然江贵妃都没事,为什么两宫都拿自己开刀?就因为叶昆府上的事吗?替李庭兰出气来了?
她抬头满含深情的望着晋王,现在也只有抓住眼前这个男人了,“殿下也知道的,婢妾肯跟殿下走,只是倾心于您这个人,而不是身份和名分,所以做夫人还是书房丫鬟,与婢妾并无区别。”
自打那天晋王突然离去,谢寒雨将两人的种种掰开的揉碎了想,在排除了各种原因之外,一个最不可能但又挺有说服力的原因浮出水面,那就是晋王怀疑她和楚哲云的关系!
谢寒雨想到从卢珍那里听来的传闻,说她是楚哲云的外室。虽说是无稽之谈,但这种传闻最容易被人们接受且口口相传,偏她和晋王都没有办法对外解释。即使将谢婉怡拉出来说明她才是楚哲云的外室,自己只是借了姑姑的光,暂住在楚家的亲戚。人们也会因为自己的美貌和楚哲云那臭大街的人品,怀疑她和楚哲云有什么。
既然解释无用,那她只能用深情打动晋王了。
晋王伸手将谢寒雨滑到颊边的泪水轻轻抹去,“你说的没错,那些都是虚的,只要有本王在,谁敢给你委屈?”
他环视四周,“这院子你继续住着,”他原是想让谢寒雨搬出去的,但看到她,他还是心软了,“我这几日因为母妃的事没顾上来看你,你的身子可好些了?太医怎么说?”
谢寒雨现在哪有心思再去告状,“殿下,娘娘的事不是一切顺利吗,怎么突然就闹出来了?”怪不得谢婉怡没听说方皇后被废呢!